日子平淡地过去着,中间似乎无大事发生,在医院里很快就一个月了,彭丽君医生摸索出适合我的药物搭配,我慢慢没那么焦虑了。 我的肢体动作因为药物原因开始变得有些不协调,药物作用下我的食量也很大。在医院有妈妈陪伴,我的伙食吃得很好,因此也长胖了一些,奶奶说我气色很不错,失眠的情况也改善了,心境较平和的时候更多了,虽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比以前迟钝了些,但是情绪起伏小,每天的自我内耗减少很多,不会被痛苦折磨了,总体来说药物对我的作用利大于弊。 回忆起之前被心中的魔鬼折磨的日子,极度地难受,像一个恐高的人每天玩一次蹦极一样,心中会被莫名悲伤的情绪占据,觉得全世界都跟我无关,既然人生来终究会死的,那人成长的过程也没有意义,又觉得死亡是一切的寂灭,很恐怖,情绪上来的时候就无法自拔。 通过吃药调整,虽然还是偶尔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是已经好了很多,再加上我住院后,心理骤然成长了,觉得不能再让妈妈担心我。那段时间在手机上看杂书,自己观念上发生了一些变化,由相信将心理问题归因于父母家庭、童年经历的弗洛依德派学说,转为认可问题需要自己解决的阿德勒派学说,我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看了阿德勒的《自卑与超越》,以及日本岸见一郎、古贺史健解读阿德勒哲学的《被讨厌的勇气》《幸福的勇气》,我开始关注自己的问题,自己思考那些一直搞不懂的人生的终极意义,对自我提升有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是否只是为了逃避生活中的社交,才利用离我很远的事物来武装自己。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又想到给苏乾懿写信来思考自我,缓解压力,于是我开始写第五封信给苏乾懿,这时候我已经不是在想是否把这封信写给某个人了,而是通过写信的方式与自我对话,与自我辩论,从而找到自己内心真正的答案,我好像也渐渐开始理解了彭丽君医生的用心。 “苏乾懿,你好!我这些信可能并不想让真实世界中的你看到,更多的是和内心中的我的幻想交流,让我能够对自己释然。 这些信我不打算寄出去,就让它成为我和我脑海中的你,也就是更好的‘我’之间精神上的纽带,在这个过程里,让我自己收获了一些东西,就是好的。 最近囫囵吞枣看了书,感觉自己又有了些新的见解,通过写下来的方式强化一下我的新观念,重温一下我学到的新知识,改变自己的固有认知。 因为我生病的原因,当然,也有巧合的因素,我在学校待的时间很短,颠沛的上学经历,让我对友情和人际交往很漠视。 我小学时候成绩普通,到初中后发现自己原来是可以学得进去的,于是对成绩的要求变得苛刻起来,喜欢拿成绩跟周围的人比较,初中时倒还不明显,到了高中后一个普遍分数较高一点的学校,我更加跟自己较劲,我的自我调适的能力又不好,于是我的头疼开始明显,作业最终压垮了我,我干脆直接放弃学习。 这里我想着重强调的不是我的过往经历,也不是我过当的心理防卫机制和过度严厉的超我,而是我的自我价值仅仅只局限在某个小圈子里,有严重的攀比心理,在某些人面前有优越感,在某些人面前又变得自卑起来。 对朋友圈层的自卑导致我开始放弃自己,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就躺平算了,反正还有父母帮我兜底,于是我心理上放逐自我,但这个年纪正处于认知形成的关键期,我又不能完全不care他人的各种想法,于是我的行为上还是会透露出紧张焦虑。 我是否也有自卑情结,我能不能正确地对待我面临的问题,用我的意义体系去理解它,我的“生活意义”只是属于我自己的,我的价值感必须得我自己来创造,通过学习和劳动奉献。 我看的心理方面的文章比较杂——因为自己双向情感障碍的病,所以特别关注心理方面的事。我此时的阶段,用埃里克森人格发展的八个阶段,现在可以把它划分为‘同一性对角色混乱’,我的自我评价和社会评价不一致,我过多的自我怀疑,在众多的人生角色里没有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虽然父母都觉得现在还早,但我感觉我一生就完了,可能就这样了。 慵懒伴随着我,我没有和他人建立有效的联系,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以我的病症为借口逃避学习,逃避现实,最悲观的想法觉得人做一切行为都像是在演一出滑稽戏,而我只是一个身临其境的观众,一个小丑罢了。 你在镜头前和镜头后是一样的吗?我感觉人类社会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所有事情都有一个复杂的系统来支持,其实每个人都有多面的自己,只不过是在系统中变成被需要的某个特定螺丝钉,于是更多地展现出这一面罢了。 我过多的脑补关于你的一切,也许真实世界中你的观点和我所想象的相差甚远。我现在也只是借着给你写信的方式训练一下自己的思维,好让自己的大脑不要‘生锈’。 我之前有一段时间很依赖电子产品,喜欢玩一些简单的单机小游戏。复杂的游戏又玩不来,只能玩些换装之类的游戏了。 现实世界的我不注重外表,常常衣衫不整,牙齿里有牙垢,脸上长出很多痘,但在游戏里我一定要搭配到最好看,通关拿到好看的衣服,然后搭配出符合我自己的审美才好。 不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