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往北不到一百里便是江夏郡的郡治西陵县。
江夏太守黄祖坐在上首主位上一脸忧愁,下方站着黄射和他的部将邓龙。
早在年前,江夏就收到了荆州送来的请柬,正月初十镇南将军魏延迎娶荆州牧刘表之女,邀请江夏太守派代表前往襄阳参加婚礼。
黄祖也想通了,不管谁是镇南将军、谁是荆州之主,只要能让他继续担任江夏太守,做这称霸一方的“土皇帝”,保障他们黄家的既得利益,他也不去计较。
并且这个魏延还很会来事,不但让他继续担任江夏太守,还将借调的甘宁兵马调回,并按月补充江夏粮饷兵器。
对于这种给兵给粮的行为黄祖还是比较满意的,收到魏延婚礼的请柬后,准备了丰厚的贺礼,准备让自己的儿子黄射代表江夏前去襄阳观礼,毕竟魏延对于黄射有救命之恩,黄祖也想趁机结交好魏延,而黄射也是欣然同意前往。
但是最近西陵城中谣言四起,说是新任的镇南将军魏延不会容忍黄祖武装割据势力威胁荆州内部的安稳,即将要对江夏动手。
所以黄祖比较纠结,这谣言到底是敌人的离间还是确有其事,还要不要派黄射前往襄阳贺喜,如果长子黄射去了襄阳被扣留,魏延以此为质,那他该怎么办?
“父亲,不要纠结了,孩儿愿意前往襄阳一探究竟。”
黄射看着父亲为难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公子不可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若魏延对公子不利,那主公就被动了。”
厅中的邓龙好言相劝道。
“这谣言很明显是曹操或者江东的离间之计啊,以魏文长的精明,若想对江夏动手,岂会让如此机密的军机变成坊间的谣言,他只会悄无声息地对江夏用兵。”
黄射分析道。
“这次魏延大婚我们江夏不去参加,日后魏延对于父亲,必会心怀芥蒂,会使我们被动的。”
黄射接着说道。
“在情况不明朗之前,本官决不允许我儿前去涉险。”
黄祖听完略加思索后直接说道,黄射一阵感动。
“主公,末将有一建议。”
邓龙顿时想到了什么。
“有话就说。”
黄祖看他卖关子,没好气地说道。
“都督苏飞是刘表派到江夏来监视主公的,对于主公一直是巧言令色,何不让他代表江夏前去襄阳参加婚礼。”
“一来不用让公子亲身涉险,二来支走了苏飞,那夏口东寨的五千荆州水军就是群龙无首,主公可以趁机派人前去整编,一举两得。”
邓龙肚子中还是有点东西的。
“妙啊,没想到邓龙将军也是足智多谋。”
黄射听完忍不住地夸奖。
“很好,就按邓龙的建议办,射儿亲自去趟夏口向苏飞传达本官的命令。”
黄祖最后拍板道。
“好的,父亲。”
“报,夏口张硕将军派人传来紧急军情。”
正当黄射和邓龙准备退出大厅的时候,太守府外的守卫进来禀报道。
黄祖等厅中三人心中一惊,难道是荆州军或者江东大军打过来了?
“快让传令兵进来。”
黄祖急迫地说道。
这时,夏口来报信的兵士风尘仆仆地来到厅中,详细地说起了夏口的情况
原来,甘宁的锦帆营抵达夏口后兵分两路,大部兵马前往江夏郡沙羡城隐蔽,而甘宁和廖化则亲自率领两千精锐来到夏口,以少部分兵力打消守军的顾虑,以此来混入夏口水寨中,准备等待襄阳的命令伺机而动。
西寨的守军将领张硕、陈就二将要求搜查锦帆营船队,甘宁无奈只能遵从。
待搜查完毕,得知荆州来军只有两千兵马,楼船上也没有其他可疑之物,张、陈二将为了挫一挫甘宁的锐气,故意让他们翌日才能进入水寨。
甘宁早已多次口头问候了二将的先人,但是身不由己也只能等待,可是,一个巨大的变数正在悄然降临。
殊不知,距离夏口不远的沙羡城内住着许多渔民,而其中有一些渔民曾是跟随黄祖多年的老兵,因为年龄大了,解甲归田后便在此地捕鱼为生。
等锦帆营的大部兵马乘坐的楼船行至沙羡码头的时候,一名老兵发现了端倪,他当年在黄祖麾下本就是水军,一看楼船的吃水线就知道船舶是满载的,甲板上的兵士穿着又不是夏口的水军着装,他便以当地渔民的身份去和锦帆营的兵士套近乎,想一探究竟。
准备进城采购的锦帆营兵士是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渔民老兵热情地迎了上去,邀请他们去他的家里面喝茶,还要送一些鱼给他们,以此来拉近和锦帆营兵士的关系,没有什么心机的兵士很快就说漏了嘴。
老兵大感不妙,急匆匆地前往夏口向张、陈二将报告了沙羡城的情况,张、陈也不敢大意,派了斥候跟随老兵前去侦查。很快,斥候就带回了确切的消息,沙羡藏军也就被识破了。
张硕和陈就大怒,便严辞拒绝了甘宁的入寨要求,关闭水寨大门,寨内的战船进入了戒备状态,张硕让甘宁说明沙羡兵马的情况。
甘宁怎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