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离开魔界的时候抱着灿灿,灿灿睡了过去,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个小仙女一样。他走到魔界的边界,就见群妖涣散,似乎是有些异动。华清知晓,这些魔物是怕他的,怕他的缘由自不需要多说,可是破除这些怕,他们一样会继续做坏事儿。想到此,他扬手,破冰剑立时而出,华清眸光流转,散发妖冶的红光,他将灿灿放下,画下结界,之后立时提剑前行,一时间,风云变色,哀嚎遍野。
蜀山上空,木白坐在峰顶,眼看一枚枚流星滑落,掐指一算,道:“魔界浩劫,然魔尊却加速了重生之路。”
天地间本没有什么魔尊,有雪之琉璃的,便可称为魔界的魔尊。
毓秀一身青衣,长发束起,她跟在木白身边,道:“师傅,灿灿可有危险?”
木白摇头,“暂时看起来并无。”
灿灿是仙乐转世,本是大敌。可是灿灿却与仙乐截然不同,纵然拥有所有回忆也没有了仙乐那份愤世嫉俗。而且,雪之琉璃在她身上并没有加速灿灿的魔化,相当于,除却在魔界能够提高她的法力,竟是再无其他的影响。如今想起来,委实有些怪异。
“毓秀,你我去见大青,我有话问他。”
灿灿吸收雪之琉璃之后一直与大青在一起,只是木白师叔想的不错,可是大青却仍是说不出所以然的。想来也是,当时的情况十分的紧急,哪里想得到其他。而且,当时确实是没有什么异状的。
木白只百思不得其解。
“师傅,我们能不能求助于其他人?”毓秀问道。
大青在一旁,也是面色忧虑,现下华清并非一个好的归宿,他是不会让灿灿出一点事儿的,只是这个时候,只能留在蜀山与众人一起想办法。
木白摇头,只是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想到一件事儿,喜上心来,道:“我想到了一件事儿,我可以去地府。”他道:“三生石虽然当年被你与仙乐分别设了障,但是只要知晓,就能破解。许是破了三生石的障,就能发现新的线索。”
大青连忙道:“我与你一同去?”
木白摇头,他并非不相信大青,只是这个时候,去的人多,倒是不安全。交代一番,很快御剑离开。
毓秀看着木白的背影,与身边的大青道:“我们也回去吧。”
大青突然就拉住毓秀,毓秀看他,面色有不解,“有事儿?”
大青认真问道:“你为什么不恨华云了?”
毓秀一直都对害死祁连山的凶手耿耿于怀。不管是鹰图还是华云,他们都是凶手。鹰图死于毓秀之手,而华云这个指使鹰图的人却被毓秀放过了。他并非好奇,只是不解,一直以来,这不都是毓秀的执念么?她为什么可以放下?
他不懂,正如他放不下灿灿,不管是骨子里墨渊对仙乐的衷情还是他对灿灿的感觉,都是他生生世世都不可能放下的执念。
毓秀打量大青,大青并不闪躲,认真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不爱华清?为什么你可以不恨华云?”
毓秀垂了垂眼睑,重新抬头,她认真又坚定:“因为我发现,有更重要的事儿。而且,我看不清,造成一切的究竟是什么?是华云么?可是没有雪之琉璃在他身体内蛰伏,他会越来越坏吗?你知道华云现在是什么样子么?”毓秀眼中闪过一丝怕,她缓缓道:“华云被关在九曲地宫,每日被烈火焚烧,只有痛,没有伤,灵魂不死,他生生世世都要经受这些,除非华清放过他,这火,师傅也灭不得。活着,竟是比死了还痛苦。可是华清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不过也是受了雪之琉璃的影响罢了。说到底,真正的魔物是雪之琉璃,是它在腐蚀人心。所有这次我们必须想办法,我们不能让华清继续错下去。师傅说了,现在只是开始,华清如若真的彻底魔化,只会是六界浩劫。我们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现在又有雪之琉璃的加持。我们更是没什么胜算,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我还要纠缠什么男女之情吗?就算是我要纠缠,华清也是不爱我的。当他在地府怀疑的看了我那一眼之后我就知道,我不能爱他了。”
“只因为这么一眼么?”
毓秀低笑:“是呀,只因为那么一眼,女子就是这样,许是只一件小事儿,但是却可以让我彻底的放弃。果断决绝。”
大青沉默下来,竟是不知道如何言道。
毓秀道:“喜欢一个人和放弃一个人都没有道理。魔尊可以为了一饭之恩而爱上仙乐,为她生为她死;我也可以只因为那一刹那的不信任而彻底的放下华清。就是这样简单,又是这样的没道理。可是,感情可不就是这样没道理的事情么?”言罢,毓秀与大青错开,径自离开。
大青看着毓秀,见她背影孤寂又坚定,他缓缓望向了天空,就见空中不断有流星滑落,他呢喃:“果真是六界的大劫。甚至连魔界都不能幸免。”他手中的碧玉剑发出微弱的光芒,大青捏着剑,沉默起来。
没错,魔界也不能幸免,华清仿佛战神附体,不断的斩杀魔界妖魔,他原本洁白的衣衫已经看不出颜色,满是鲜红,而此时的魔界哀鸿遍野。
也不知过了多久,华清突然感觉到一阵异动,他立时站定,手指轻滑,立时出现蜀山情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