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徐澜之回京。第一件事情就去姜家去接婉初回府。
大老爷思来想去,只觉得婉初在徐澜之的心里,已经占了一席之地,投向婉初的眼神更带着几分亲切和讨好了。
大老爷站起来马不停蹄地就往书房走,谁知道徐澜之压根就不怎么搭理他,一双眼睛冷冷淡淡的看着大老爷。
大老爷顿时心虚起来,想起婉初之前说过的话。说徐澜之因为自己被弹劾的事情,十分的不高兴,大老爷顿时心里七上八下。
徐澜之也不管这些,绕过了大老爷直接开口:“婉初呢?”
七皇子开了口大老爷哪里还有再留人的道理?连忙把婉初请了出来,这才恭恭敬敬地送两人出去。
见两人上了马车,渐渐行至看不见,大老爷这才沉下脸来,一撩袍子回了内宅。
他原本是想着,叫婉初回来,走一走七皇子的门路。谁知七皇子居然是这个态度,定国公那边也一直没有回音
这个时候他能找谁帮忙?
大老爷坐在书房良久,神色阴郁,亲自写了一封信,加了火漆,叫来护卫:“这封信,务必要亲自交到定国公手上。”
再试一次吧。也许是山高水远,又有流民,这些信件没有及时送到。
如今他写的这封信,可是将过往之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是说,若是将来顺天府将他抓了起来,他受不住酷刑,到时候将五年前的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完蛋!
只要这封信能顺顺利利地到定国公手上,他就不信,定国公真的不救他。
若真不救,那就鱼死网破吧!
姜宅书房里,大老爷已经是走投无路,而徐澜之和婉初的马车里,却也是神色凝重。
“什么?祖母重伤?!”
婉初大惊失色,忍不住就想站起来,可却忘了自己在马车里,刚站起来,头就磕到了顶棚。
“哎哟”婉初小小的惊呼一声。香杏想去扶她,谁知徐澜之已经先一步扶住婉初的肩头,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握着婉初的柔夷。
徐澜之看看婉初的额头,果然有些微红,一丝心疼一闪而过。
婉初以为他要说自己,毕竟身为皇妃,一言一行都要守规矩。谁知徐澜之开口却对车夫道:“回去以后叫人把车棚改得高一点。”
车夫刚想说,这似乎不符合皇子府的规制,却见香杏冲他挤眉弄眼,这才答应下来。
本该香杏干的话叫徐澜之抢了去,香杏心里却笑得开怀。小姐得宠,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只不过,明明两个人都是夫妻了,怎么两个人还脸红成这样?还有这车厢里怎么忽然觉得有些热了起来。
嗯,七皇子说得没错。这车厢是小了些,才坐了三个人就觉得热起来了。
香杏还想再看,就见徐澜之盯着自己,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到车厢外面去。
香杏看看婉初,又瞧瞧徐澜之微红的脸,嘿嘿一笑,转头掀了帘子出去了。
许是帘子掀开的一瞬间,冷风吹了进来,叫婉初略略有些清醒。
婉初道:“殿澜,澜之,您”
见徐澜之看向自己微微摇头,婉初改了口,急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祖母重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婉初和姜老太太感情不深,可一定意义上说,没有姜老太太,也就没有今日的七皇子妃。
徐澜之道:“你先别急。我从冀州返程的途中,瞧见了姜家的马车。当时正被流民和暴徒围着,你母亲为了护着姜老太太,差点被暴徒拖下车。老太太则拼命护着你母亲,反倒是被暴徒打了。”
老太太上了年纪,哪里经受得了这些。
婉初满眼焦急:“祖母和母亲回冀州,身边定是有不少家丁的。怎么连主子们都护不住?”
徐澜之摇摇头:“我赶过去的时候,却只见到几个高氏的下人,再没别人了。”
不对,婉初分明记得,祖母回冀州的时候,大老爷还派了不少人手跟着的。
婉初心头了然。
连亲生女儿都能下杀手的人,怎么不敢做弑母之事?况且老太太只是大老爷的嫡母而已。
婉初着急地看向徐澜之:“她们人呢?现在在哪里?”
徐澜之道:“我们现在就在往槐安街尾的老宅去。有溥老先生这位神医在,他暂时住在老宅里给秉文化毒。我就将老太太和你母亲送过去了。”
婉初露出感激之色,定定地看向徐澜之,片刻,才低声道:“多谢。”
少年微微一笑:“你我夫妻一体。姜家也是我的妻族,我不愿你难过。”
婉初却微微垂眸。
等徐澜之知道他的岳丈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只怕看自己的眼光就要变了吧。
毕竟,人人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婉初抬头看看少年那一双桃花眼,眼中的温情想忽略都难。若是将来这双眼睛冷冷的看向自己
婉初忽然觉得一阵心悸。
马车行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槐安街尾。徐澜之扶着婉初下了马车,叩开了大门。
开门的竟然是张秉文。
“殿下!”张秉文满脸欣喜,又转头看向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