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冷瞳被身后几人暗中怼了好几下。
“谁告诉你的……”
“呃,紫鸢啊,今日她一直缠着属下教她变装。她说从来没有见陛下对谁这么好过”
“无论主子有什么想法我等都是支持的”,冷瞳话落其他人也站了出来。
“对啊,属下还打听了一下,这月国后宫原本有一个风侍君前些日子犯事被贬了,现在整个后宫都没有人”
“主子,这国君的身份容貌……主子不亏”
“……停!”
萧子显捏了下眉间,疲惫开口,“想办法尽快联系上宫里的大太监喜悦公公,用救命之恩换一个叛变证据的拓本”
一行人听到这话纷纷恢复正色应下,随后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转过身眸中是鲜有的迷惘,窗外月亮高悬晕染的皇宫一片暖色让人分不清他乡与故乡。
而此时勤政殿内还是灯火通明,轩辕栗正在翻阅苍澜国探子的传信。
原来在她身死后没几日,苍澜国君就以勾结敌国叛乱之名将萧子显下令斩立决,不过萧子显比她幸运的是被衷心属下救走,并且一路逃亡到了月国边境。
她拿着这份荒唐的信纸看了又看,回想起当初在暗牢中萧子显那副等死的样子,是见到自己后才有的求生之举。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更古不变的道理。想来他这个愚忠的人定是备受打击。
说起来他们两人的矛盾其实就是萧子显看不惯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一向以异姓摄政王的身份自傲,征战场、辅社稷正直的过分,是苍澜百姓的大英雄。
她本来阴险毒辣的风评就声名远扬,同时也是最不屑这种愚忠君子之态的人,而他每每在自己面前都是高岭之花的作态,不把她放在眼里。
两国争夺地盘已有百年,他们作为各自国家的领军人物自然更是争锋相对。
紫鸢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她不明白陛下怎么突然对井水不犯河水的苍澜国感兴趣了。
“陛下,你这次救的这个梓献,奴婢怎么看他都不太像猎户出身的,不过陛下喜欢倒也无所谓”
“他真正的名字是萧子显”
“哦,萧子显,萧子显??苍澜国摄政王!!!”,紫鸢瞌睡瞬间没了,激动的劝告她。
“陛下,苍澜国君正在整个天下追杀他呢!这等‘凶兽’实在不宜放在身边啊!你救他这事恐有阴谋”
“‘凶兽’的妙用利大于弊”
“那,那你要是实在喜欢他就把他武功废了再留在身边吧!”
“……”,轩辕栗扬了扬眉,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
紫鸢表情无辜的摊摊手,“奴婢也是怕他再次伤害陛下的感情”
“孤曾经告诉过你什么?”
紫鸢猛然想起陛下差点走火入魔后的第一个早朝,当时她手摸着龙椅抬头看向她笑容灿烂,
“紫鸢,你说孤最爱的是什么?”
她当时回了个“风侍君”,而陛下听闻却是放声大笑,
“呵,男人,孤的最爱是这天下!!!”
她从来没有见过陛下那般肆意的神色,眸中的野心毫不掩饰,冷冽又霸气!
……
晨光熹微,天际线刚蒙蒙亮,太阳还未正式升起,神策卫牢房中的小窗就已经染上了光。
凤萧遂拖着感染的左脚一步步费劲地向着光亮处移动,锁链声随之“哗啦哗啦”响起,在这昏暗之地更显得绝望。
“二皇子别来无恙”
清冷的声线从背后传来,让他的身体下意识一颤。因为太过难忘他一下子便听出了声音的主人。
“哐啷”声随之传来,那是锁链从木门上卸下的声响,脚步声响起,他猛然回头,果然见到了那张让他陷入梦魇的脸。
“二皇子这是什么表情?”,轩辕栗面带不解,“孤亲自来看望你了,不高兴?”
她笑着摆手,身后太医院首李思思上前把药箱放在了牢中唯一的小桌子上。点燃熏香她正要靠近凤萧遂,却被他惊叫着一把推倒在地。
“陛下~”,李思思生无可恋的看向轩辕栗,
谁懂啊,天还没亮就收到传召被人从床上拉起来,跑到这神策卫大牢来给犯人诊治!
这一推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过来”,轩辕栗对着紧贴墙面的人冷声命令。
见他不为所动又重复了遍,“太医是要为二皇子治病”
“诊病作何要燃香?我这条命就在这里,你想要就……啊!!”
轩辕栗不耐烦的一把抓过他甩到桌前,眼神示意李思思开始。
李思思也不废话麻利地给他去除了鞋子,血水风干袜子和脚早已经粘在了一起,她拿出药棉沾湿伤口处随即一把扯下袜子。
凤萧遂整个人一蹬腿,五官瞬间扭曲在了一起。顶着一旁不容忽视的目光,他强忍着没有叫喊出声,在地面生生翻滚了几个来回。
一缕缕异样的香气被他急促的吸入了鼻腔,没多大一会痛感竟然消散了大半。
“这是可以麻痹痛感的熏香,对受伤之人最是适用”
凤萧遂狐疑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