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川,你可不可笑?英雄救美,为了救她差点没命,结果呢,她一点都不领你的情,连感动都没有,有的是负担。”
傅承川敛住神色,淡声说,“不管她需不需要,都是我自愿的。”
宋芷珊又哭又笑,好似很狼狈,如果他运气不好被人捅死了,他也是自愿的吗?
她擦了擦眼泪,转而看着裴初,“他以前为了我负你,现在为了你负我,人生真是讽刺极了。”
裴初的双眼淡静,“感情里没有谁负谁,只有心甘情愿付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本万利的买卖,如果输不起的话,当初又何必爱上。”
谁输不起?宋芷珊冷眼地瞪着她,“你现在赢了,你当然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你们离婚的时候并不是因为我,现在我也不是你们复合的绊脚石,把你们之间的问题归类到我身上能让你好受点的话,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裴初看着浓妆艳抹的女人,已经很难想起她以前是什么模样,但无论怎么样都是她自己选择要走的路,“宋芷珊,如果非要说你输了的话,那也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你自己。”
末了,她望向傅承川,
抿唇道,“你这一刀我记下了,日后希望有机会我可以报答你,还你这个恩情,谢谢你救了我。”
傅承川皱眉,他知道她一贯恩怨分明。
可她这样直白地划清界限,不是他乐意看到的,当时他冲上去也没有想要用一刀去换什么,保护她是他自愿的。
“你不愿意再给我机会,我也还是会等你,不过陆南琛伤你比我伤你深,接下来他可能还会继续伤害你,即使是这样,你也还是义无反顾爱着他是吗?”
裴初低垂着脸蛋,“对不起。”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但她只说了对不起,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
不管她跟陆南琛的如何,她都不会再考虑他了。
傅承川抿着唇,他的伤口一直都很疼,现在仿佛全部集中到了一处就更疼了。
宋芷珊看着傅承川脸上的失落,只觉得神经不不断变得更尖锐。
呵!
“傅承川,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对的。”
…………
裴初刚走出病房抬起脑袋就看到站在对面的男人,英俊挺拔,衬衫干净得一丝不苟,好像随便往哪里一站都会成为焦点。
他似乎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明显是
在等她出来。
陆南琛的黑眸锁着她,几步朝她走了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就要拉着她离开。
裴初掰开他的手指,“陆南琛!”
他的薄唇掀起了冷讥,“别告诉我,看就看了,你还想留下来寸步不离地照顾他?”
“为什么不可以?”
裴初看着他的脸,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内容,“就算他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刀就是一刀,从他身上流出来的是血不是白开水,他差点死了,诚意就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尽下人道主义照顾他?”
虽然她并不准备留下来照顾傅承川,但他凭什么这样笃定地掌控着她?
她讨厌他这样拿捏控制她!
男人的眸底寒得彻骨,喉骨溢出音节,冷冷的,“因为我不准。”
他这样专制霸道只会愈发激起裴初的反抗心理。
刚才在病房里面宋芷珊说了那么多她都没有挑起一丝情绪,而这个男人总是轻而易举地影响着她。
“你说这种话难道不应该扪心自问下吗,陆南琛,你跟程曼芊的绯闻都传遍了整个意大利,你有过给我一句解释吗?”
她的音量不知不觉中在提高,“你这个混蛋,我有不准你
什么吗?”
陆南琛盯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白,心脏软了下来,皱眉哑声说,“我跟她不是你胡思乱想的那样,我以后再跟你说好吗?”
他用好吗这个语气已经尽显了低姿态。
可那又怎么样?
裴初扯了扯唇笑,咄咄逼人地问,“以后以后?以后在哪里?我现在就想听,你说啊,说你的手不是故意放在她肩上的,是被风吹过去的,你编啊!”
裴初鲜少这么尖锐不讲道理。
可她受够了。
受够他忽冷忽热,受够他的莫名其妙和理所应当。
陆南琛沉着俊脸蓦然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裴初的手指攥着他身上的布料扯着,蹙着眉心挣扎地叫道,“陆南琛,你放我下来。”
男人的脚步未停,低头看了她一眼,漠声说,“你把我晾在家里,来医院陪了他这么久,已经够多了,我心情不好,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
裴初看着他完美的下颌线条,只觉得疲惫不已,她闭上了眼睛,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然后她被塞进去车里,陆南琛吩咐江枫,“开车。”
因为有裴初在,江枫下意识默认将车子开去北岭别墅。
一上车裴初的脸
就看向了车窗外,不理他,没有说话,一副要远离他的样子。
陆南琛看着她的侧脸,面容沉静得可怕,只是一再克制着才没有发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