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护卫见王妃来了,互相紧张地看了对方一眼,还是让开了。
刚刚那一声女子的声音,他们也听到了,但王妃要进去,他们也没胆子拦啊。
陆氏扶着陆老夫人紧跟着进去。
江钰莹看到门口两个护卫紧张的神色,露出笑容。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若是知道一向心爱你的男人碰了别的人女人,你会是什么表情呢?沈清梨,我还真是期待。
然后她一进院门却愣住,跟她预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秋月跪在院中,穿戴整齐。
院中还有顺天府伊张大人和几个衙役。
君墨染一袭月白长衣负手而立,站在庭院台阶下,神色看着进来的众人:“都到了?”
江钰莹心里忽然一慌。
沈清梨回头,看着她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眼里却什么话都有。
江钰莹脸色顿时煞白。
庭院里突然起了一阵风。
江钰莹遍体生寒,觉得沈清梨脸上的笑瘆得慌,不觉后退一步。
沈清梨盯着江钰莹,声音慢条斯理的像猫作弄老鼠。
“表姐好像很失望?”
江钰莹被她盯得不自觉后退一步。
沈清梨声音微冷:“你是不是觉得进来应该能看一场好戏?觉得王爷应该把持不住,觉得秋月应该衣衫不整,跪着救我给她开恩?”
江钰莹:“你、你胡说什么?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沈清梨宝宝看着她,“你以为今日你跑得了?敢算计当朝王爷,我看你也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清梨眼神扫过陆氏和陆老太太,她们这些人该不会以为她嫁给了九千岁,九千岁就能任她们拿捏了吧?
她笑了,吩咐人搬几张椅子来给娘亲坐下:“秋月,你来跟张大人说说吧。”
秋月连忙跪直身子,磕头道:“回张大人,请您替秋月做主啊。”
“前些日子,钰莹表小姐身边的丫头突然叫奴婢过去玩。”
“奴婢喝跟她一同进府,但平日里都是各忙各的活儿,没太多功夫凑到一起玩,奴婢一开始便推辞了。”
“结果她三番四次来请,奴婢有些抹不开面子,便去了。”
“钰莹表小姐见了奴婢,还同奴婢一起看话本子,什么公子佳人春风一度,小姐书生私定终身之类”
在场众人都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顿时皆面色尴尬。
江钰莹脸色一红,急道:“你胡说,我何时教过你这些。”
江映晚满脸阴沉,先前梨儿只说若是永望侯府想让她带她们来王府,她只管带来便是,并未说竟还有这种事。
她狠狠瞪了江钰晚一眼,对秋月喝道:“你接着说。”
秋月缩了缩脖子,继续道:“原本奴婢并不想再去,表小姐心思不正,对我们王妃也是一直嫉妒,奴婢怕她要害我们王妃。”
“但那话本子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众人:“”
秋月也意识到有些说跑偏了,继续道:“结果这话本子是越来越过分,什么夫人爬灰,丫头爬床之类的越来越多。”
江映晚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偷偷看了眼张大人,轻咳一声:“说重点。”
“就到了。”秋月一凛,语速快了几分,“前几日我再去时,表小姐给奴婢讲了一个话本子,说是丫头骗已经成亲的状元郎喝下合欢酒,最后被纳为妾的故事。”
“奴婢哪里知道什么是合欢酒,不免问了表小姐,表小姐说是男女成亲时欢好喝的酒。”
“表小姐还夸奖那话本子里丫头,说她有胆识、有谋略。问奴婢是不是喜欢王爷。让奴婢也试试。”
“还说我样貌不输王妃,王爷一定也会像疼爱王妃一样疼爱奴婢。”
秋月说到这,忍不住撇了眼江钰莹:“奴婢又不是瞎的,奴婢样貌、出身、性子哪点能比得上我们王妃?”
在场许多人没忍住笑了,想不到秋月这丫头倒是对自己的认知清醒。
秋月继续道:“表小姐还说只要王爷碰了我,王妃菩萨心肠,肯定会给我名分。还说到时候会想法子引老夫人和夫人过来,众目睽睽之下,王爷一定不好意思赖掉,最后给了我一包药粉。”
秋月从袖中将药粉掏出来,双手呈上:“就是这个。”
张大人忙上前接过来,交给一旁衙役:“叫人来分辨清楚。”
秋月继续道:“奴婢又不是傻的,这种事我怎么能干。王妃待我一向很好,奴婢的爹娘生了病都是王妃给银子治的,连哥哥娶亲王妃都给了赏银,我拿着王妃的银子再做这种对不起她的事岂非喂不熟的白眼狼?”
“何况——”她顿了顿道,“我就在王妃身前伺候,王爷眼里只有夫人,根本就没有旁人。别说我了,就是来个仙女怕是王爷都不会多看一眼。何况王爷和王妃那么恩爱,奴婢看着他们都喜欢。”
她长相清秀,口齿伶俐,一件事来龙去脉说得清晰了然又生动有趣,江映晚都忍不住有些喜欢她了。
“后来,奴婢自然是把这些告诉了王妃。”秋月低头,“王妃说那便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