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边缘笼成一层轻雾,像嫩草茎尖端的露珠,凝在他浓密直立的发梢。中央的水流密而急,击打在他裸|露的脊背和肩臂,水珠腾起又溅落。水流从他腮边、脖子里成股而下,汩汩地涌动着,像一只可随意变形的手,蜿蜒抚摸至他胸前、腰间、腹下,在平坦的地方铺成弧面,又在凹陷的地方聚成溪流。
她忽然就明白了他说的,没有心思好好说话的含义。
夏季的亚麻长裤柔软轻薄,很快就湿透了,吸附紧贴着他的身体,那嚣张昂扬的轮廓,便再也无法掩饰。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走不了了。”
她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那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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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中静静相拥许久,心跳才慢慢平息下去,伏在她胸口的头颅,呼吸也终于回复正常的频率。
“哎呀,”她抬了一下手臂,发现浴缸里的水已经满到溢出了,“地上全湿了……”
他抬脚把水龙头踢关上,人却没有动。
“快起来吧,万一水漏到楼下去……”
“这个房子防水做得很好,昨天比这还潮呢,早上我去楼下邻居家问过了,一点都没漏。”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想起来,让我再抱一会儿。”
唐楚只好任他抱着:“不早了……”
他在她颈边蹭了蹭:“怕一起来,你就又反悔了。”
“那你干嘛不索性……”她小声问,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哀怨像是不满抱怨,嗫嚅着住了口。
“保留你随时反悔的权利。”他调侃而自嘲地一笑,“实在是……不想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了。”
这不能完全算是伤害好不好……
唐楚有些愧疚,心头软软的发酸:“清醒时候做的事,我不会不承认的……”
他举起一根食指,然后举起中指并排,觉得不太对又举起无名指,左右看了看觉得仍不对,大拇指和小指也加入进来,捏成一股:“想想就觉得一定很疼。”
明明刚刚还温情款款,突然一下子好像又变色|情了……
高屾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着急,来日方长。该是我的,迟早都会属于我。”
唐楚红着脸,怯怯地问:“高屾,我们这样……算不算乱伦呀?”
他的眉头微微一动,她马上改口:“山山。”
挑起的眉峰舒缓下来。“我跟你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法律关系,乱哪门子的伦?”
“可是爸妈不是要……”
“我们两情相悦、自由恋爱,某天你爸和我妈一看对眼,咱俩就成乱伦了?”他摆出一副“怪我咯”的表情。
唐楚被他逗笑了:“话是这么讲没错,不过听法学院的同学说……”
不对,现在就想结婚的细节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法学院的说什么?”他追问道,“继兄妹不能结婚?”
她抿着嘴不说话,高屾又说:“这个问题,其实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我问过法律系的同学。”
唐楚憋不住噗嗤一笑。
“辞职之前我就向母上大人打过报告了,她表示愿意全力支持配合我。从小到大,我想做的事情,我妈从来没有反对过。”
她眨眨眼:“你、你都跟大人说了?”
“不是我主动说的。”他感慨道,“姜还是老的辣,我妈十几岁就离开父母在社会上讨生活了,什么事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大一那年春节,咱们一起吃的年夜饭,还记得吗?我从你房间出来被我妈撞见,她就猜到了。”
“那么早啊……”她叹了一声,而后觉得不对,“你为什么会从我房间出来?”
他默然不语。
“那次我喝醉了,对不对?在饭店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她惊恐地双手捂在胸口,“你对我干了什么?雅蠛蝶!”
“你只是喝多了酒睡着了,又不是昏迷不醒,我能对你干什么?”高屾笑着把她的手拿开,脸色却有着少年般青涩的微红,“就亲了一下下……”
其实不止一下下。刚过十九岁的男孩,从未与心爱的女孩如此亲密,还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反应。当她在睡梦中嘤咛扭动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把手放在她柔软的胸口。
他面红耳赤地跳了起来,拿起草莓碟子落荒而逃,却在门口被母亲撞见。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身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也终于明白,这份情感和欲望并不会因为兄妹的名分而遏止消亡。
此后无数次的梦境,都从这里开始,最终结束在夜半微凉孤清的月色中。
他清清嗓子,把话题转回来:“那次约你一起吃年夜饭,其实爸妈是有结婚的打算,谁知道你只顾闷头喝酒,一杯啤酒下去就倒了,都没来得及提。第二天我妈就对唐叔说,两个人作伴搭伙过日子,领证只是个形式,既然孩子不太乐意,那就先算了吧。”
唐楚小声问:“所以他们才在一起这么久都没结婚吗……”
“多方面的原因,”高屾笑了笑,“财产分割也是重要因素之一,你不用觉得太内疚。”
她默默地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