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冉阿姨曾跟自己说过,他一条腿曾经粉碎性骨折,为什么感觉一点都不像?
听到身后的窸窣声,沈天擎转身向后看了一眼,拿了一条深色的亚麻裤子,穿上,紧了紧,系上前面的扣子,挑了一件浅咖色的v领针织衫,套在头上,拉下,提了一件藏蓝色的风衣、抽了一条皮带扔在床上,长腿摆动,缓缓走到床头,掀开了被子,眸色深邃地盯着满脸通红的舒舒,“帮我系皮带。”
“呃?”
舒舒一愣,看了一眼床上的黑色皮带,“……这…这种高技术含量的工作我……我不会……”
“这么说,让我有种潜了女员工的错觉。”
沈天擎两手撑着床体,俯下身来,呼吸扫在舒舒脸上。
痒痒的,舒舒缩了缩肩膀,看着近在咫尺有棱有角的俊脸,嘴角勾起一抹莞尔,低了头,垂下眸子,“我……我本来是你的女员工。”
沈天擎在她唇上印了一记吻,“喜欢你给我系皮带的感觉。”
舒舒红着脸,从身旁拿了皮带,手臂绕过他的精壮的腰身,指尖轻颤地摸到皮带的一头,攒过一个个裤畔,抽紧
了一些,将尾端送入帕金的皮扣里,拉了拉,攒入裤畔。
她一口,放开,穿好风衣,“再睡一阵,一会儿我让陈奂接你去公司。”
“嗯。”她声音很小地应了一声,手指抚平他的领口,慵懒地埋在被窝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他不但腿长,手臂也很长,个子很高。
等沈天擎的身影消失,她拥紧了被子,耸着肩,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过了一阵,她站起来,洗了一个澡,温热的水,舒缓了身体里那股酸酸的疲惫。
仰头看上面,挂着几套女士的衣服,在他的大西装旁边,显得格外小。
有一件修身的黑色皮衣,长款的,很打眼,旁边是一件打底衣,浅色的牛仔裤。
她拿下来,换上,穿上去,竟特别合适,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走到阳台上,打开窗帘,开了几扇窗子透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口气格外新鲜。
想到今天还要和律师讨论爸爸的案子,脸上的笑容敛住了,再想起舒老太、许芫、沈家老爷子,心情隐晦了几分。
她和他能走多远,她不知道。
舒舒收住念头,拿
起手机,才看到有很多未接电话,静音以后没有调过来,有几个是哈恩家里用的手机号,一想就知道是贝贝打的。
她连忙拨了过去,只响了一声被挂断了,又拨,又被挂断。
贝贝气鼓鼓地坐在床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爸爸和妈妈好讨厌,一到a市就不理他和哥哥了,哼,明明就是丢下他们的宝宝偷偷去约会了。
宁宁在旁边看着,捏了捏贝贝的小手。
贝贝抽抽鼻子,小手圈住宁宁的脖子,抱住了她,“哥哥,爸爸和妈妈不要我们了。”
宁宁小大人模样,摸了摸贝贝的额头,“不会的,爸爸和妈妈在忙,妹妹乖,不生气哦。”
贝贝讨好地看向宁宁,“哥哥,哥哥,我们两个都不要理爸爸和妈妈了好不好?这样,他们就不敢再丢下我们了。”
“嗯。”宁宁应了一声,给贝贝讲故事。
贝贝爬到床上,双手拄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哥哥,哥哥,你说农民伯伯养猪是为了吃猪的肉肉,不是因为它们长得像动画片里那么可爱聪明呀?”
宁宁点了点头。
贝贝纠结地撇着小嘴,“哥哥
,哥哥,你看的书是不是骗人的?那养小鸡呢?”
宁宁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哈恩从门口走进来,用蹩脚地汉语出声,“吃鸡肉。”
贝贝听得更不乐意了,“那养小鸭呢?”
“吃鸭肉。”
“养小牛呢?”
“吃牛肉。”
贝贝快要哭了,“那养小宝宝是为了吃宝宝肉吗?”
哈恩愣住了。
贝贝看向他,“爸爸和妈妈养我是为了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的胖胖的手臂和小腿,捏了捏自己肉乎乎的小脸,难怪哥哥比他瘦,因为哥哥比她聪明,哥哥讲的故事里,农民伯伯先杀胖猪,那爸爸和妈妈要吃宝宝肉,一定是先吃她。
小家伙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小手指在床单上乱画,画了一阵,下床穿了鞋子一个人走出房间,到院子里,找了一个角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思考人生。
宁宁和哈恩跟了出来,不知道贝贝这是突然怎么了。
过了一阵,贝贝扭头看向的哈恩,“哈恩叔叔,帮我给我爸爸和妈妈发一条短信。”
哈恩点头,“发什么?”
贝贝想了一阵,阻止了一下语言,“爸爸,我们
断绝父女关系吧!”“妈妈,我们断绝母子关系吧!”
哈恩有些摸不到头脑,“完了?”
“完了。”
哈恩不知道断绝那两个字怎么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将手机递给宁宁。
宁宁犹豫了一阵,还是发了过去。
收到短息的时候,舒舒正在厨房做饭,一愣的时间,一滴油溅在手上,一慌,手机和铲子一起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