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轻轻问了一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等等……”冯悦背靠着墙壁,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人,“告诉他,沈老先生一会儿会联系他,让他不要见沈老先生。”
“就这件事?”舒舒反问了一句就要挂电话,那边传来冯悦的声音,还没有听清,沈天擎下身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走出来,修长的手指从她手里抽去了手机。
他眸色寒峭地衔了一根烟,指了指打火机的方向,舒舒拿起来帮他点燃,沈天擎吸了一口,握住了舒舒的手,耳边全是冯悦的声音 。
“你也别得意太久了,陆律师和沈老先生一直在寻找证据,听说芊芊的死和你脱不了关系,等事情一查清,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你。”
沈天擎凉凉地笑了一声,“我怎么对她,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无需一个被辞退的公司员工费心。我也不知道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是如果有什
么让我不高兴的内容,你最好自己自己掂量着一些。”
然后,他掐断了通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将冯悦的手机号码设置成黑名单,然后给容龑打了一个电话,“将冯悦原来的照片寄一张给我爷爷。”
挂了电话,他侧眸看向舒舒,手掌擦着她耳际抚摸上舒舒的脸颊,“第一次发现你挺伶牙俐齿的。”
舒舒低头,嘴角莞尔,“上高中上大学的那时候,每一次跟别人吵架都是站在那里挨骂,不知道该怎么还嘴,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该怎么怎么还嘴,有时候甚至还想找个理由和那个人再挑起来,把准备好的台词都说出来才过瘾,不过也就是想想。”
沈天擎轻笑一声,眸色柔和又深邃地看着舒舒,想起那时候,舒老太训斥舒舒,她果真是一个词都不会还,“不如我们吵架试试,你还嘴给我,就像这样。”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眸色幽邃
地盯着舒舒。
舒舒紧张地看了一眼浴室的门,还好宁宁没有出来,要不她囧死了。
舒舒低头,看了一眼他线条匀称的腹肌,张弛很有度,似乎很有力量,红了脸,慌忙打了个岔,“从那以后,每次和别人吵架后我就在心里记着要怎么说,回去之后勤加练习,以备下次使用,渐渐的,我的还嘴功夫就越来越厉害了。”
“还嘴给我试试。”沈天擎手掌落到了她腰际,扣紧了几分,拉住怀里。
舒舒抬眸看了沈天擎一眼,飞快地亲了一下他刀裁的侧脸,红着脸别过了头,心砰砰地乱跳个不停,“试过了吧?”
沈天擎压低了声音,眸色深邃地盯了舒舒一眼,“没感觉到有多厉害。去洗个澡吧,宁宁在上厕所,应该快出来了。”
舒舒慌乱地应了一声,没等几分钟,宁宁出来了,她慌不迭地进门,很快关上了门。
只听见砰地一声,宁宁扭头看向身后
,不知道妈妈怎么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语重心长地出声,沉稳地出声,“你妈妈急着上厕所。”
“哦~”妹妹就经常这样急匆匆地冲进卫生间,宁宁想一定是自己占了太久,妈妈等不及了。
沈天擎指了指身边,“过来。”
宁宁走过去,爬到床上,两条腿搭在床沿上,坐姿很端正,坐好了才扭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站起来,看了一眼浴室的门,转身出了房间,没一会儿从宁宁房间的浴室拿了干毛巾和吹风机过来,走到宁宁旁边,随手搁在床上,先拿干毛巾帮宁宁揉干了头上的水分,又用电吹风吹干了头发。
宁宁一直坐着,很安静,心里有种很美妙的感觉,他也有爱他的爸爸,对他对妈妈和妹妹很好很好。
舒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天擎抱着宁宁已经睡熟了,她按了一下遥控器关了灯,掀开被子钻进去,睡到
了宁宁旁边。
或许是下午睡多了,一直睡不着,借着月光的幽光,她仔细看着宁宁和沈天擎,比对着他们的五官,眉毛、眼睛、鼻梁、嘴巴都很像,就连眼角的弧度也扬起的如出一辙,不禁感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出来。
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潜意识一直以为宁宁是苏子航的孩子,也没有这样仔细地看他。
舒舒躺在床上,越来越清醒,躺了一阵,突然看到沈天擎手上湿漉漉的纱布,他竟然没有拆就这么睡了。
她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月色动作极轻地掀开胶布的地方,将纱布一圈圈拆开,然后没有穿拖鞋,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将药匣子提到床上,打开,用棉签蘸了一些消炎的药膏均匀地涂在结痂的手背,剪了一块纱布先用胶布沾了手背两端,再翻到手心,也涂了一层,用纱布一圈圈缠了,仔仔细细地沾好,刚将药匣子放到一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