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二十岁的春节是这一生最恐怖最不想要经历的纯洁。
她既没有除掉夕,也没有过了年。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日头向西,唐允哲便起身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一路送到了云氏别墅的门口,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到了推门下车的时候,男人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恨我吗?”
“我在伯父那里明白一件事,无论恨或者爱,亦或者惭愧抱歉,现在这个时候都晚了。”
他渐渐地松开了口:“明白了。”
下了车,云柔嘉并没有迅速地关上车门,她犹豫了下问道:“张家怎么样了?”
“张振元死了。”
世上的恩怨逃不了血债血偿,总有些东西需要人命来填平。
云柔嘉回报以笑容,转身走进了别墅。
大雪依旧在下,沈妈迎着她往里走,张罗着要给热一杯牛奶暖暖身子,别墅前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还是没有走,在白色的世界里格外突兀。
她突然觉得,这场大雪是这个世界赐予她的最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