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郡主听了方才沈星灿的话,忙吩咐下人去准备两万两银票以及一些金贵物件,丝毫没有注意到宋梧疑惑与审视的眼神。
直到她转过身来,才对着宋梧惊呼一声:“王妃这般看着我,倒让我想到一个人了!”
宋梧回过神,“郡主可是想说我长得像先皇后?”
长阳郡主惊讶得张了张嘴,笑道:“看来定是有许多人如此说过了。”
宋梧莞尔:“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成了陆逍公子的义妹!不过郡主可莫要将我的长相宣扬出去,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长阳郡主神色立即严肃起来:“王妃对沈家有大恩,既然交代了,我们决计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宋梧点点头,眼神中探寻不减:“不过我倒是对郡主很感兴趣!”
听见这话,屋内所有人都朝宋梧和郡主看了过来。
她目光不避:“郡主莫要多心,我只是实话实说。您本是一个,在十五年前就该死去的人!”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这间方才还欢声笑语的屋子中,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她接着说道:“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替你挡了那劫,所以今日您才能继续好好活着。”
宋梧本以为这样说了之后,郡主会惊讶不已,却没想到她听完却激动得捂面大哭起来。
沈霆安忙走过去抚背安抚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王妃是有本事才看出来了,也不是有意提起这等伤心事……”
却见郡主立刻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哽咽道:“我哪里是怪王妃,我是没想到……没想到连我这唯一的幸存者也本该殒命,那岂不是满门灭绝吗?!”
“满门灭绝?”宋梧眼神中透出疑惑:“难道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
郡主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滚滚滑落:“王妃年轻,所以恐怕没听说过。十五年前,我的娘家,定王府,两百余口,一夜间被屠戮殆尽!”
平时沈府所有人都有意在她面前避开了这桩旧事,所以她已经很多年没想起这惨痛过往了。
沈星灿从来都不知道这事,所以现在,震得跟块木头似的钉在那里。
宋梧仿佛有些明白了,她上下打量着平阳郡主和沈霆安:“最初我说过,郡主和沈大人以后不会再有子嗣了,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郡主的母族应是受了天谴,所以十五年前开始,都不会有任何子嗣了!”
这话更吓人,沈霆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王妃的意思是,这两件事其实是有关联的?难道被屠杀也是天谴?”
宋梧:“这倒不一定,可以肯定的是,定王府有一个很深的仇家。十五年前,可查到了那人?”
长阳郡主点头:“查到了,说是一位被罚出去的老奴伺机报复,所以找人屠戮了王府,最终那老奴也被斩了九族!”
“那郡主多年前为何避开了那场屠杀呢?”
“因为那天,我提前临盆发作了,就在当晚,生下了星灿!”
宋梧忍不住向沈星灿看去:“星灿确实是个小福星。”
长阳郡主神情凄切:“王妃不知道,生下星灿之后,我后面确实有孕过两个孩子,但每一个都流产而死,就连府内的妾室也不能免于流产或死婴,最初我与夫君还因此争执过许多……”
宋梧:“沈大人与郡主命运相连,夫妻一体,自然都会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沈霆安的目光骤然发冷:“那这天谴,王妃可能看出来是因为定王府做下何等恶事?可有破除之法?”
宋梧托着下巴思忖:“倒不一定是做了恶事。在我看来,更大可能是被人下了咒!”
沈霆安:“咒?!”
这就更吓人了,所有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长阳郡主涌起怒意:“那老奴竟如此可恨!不但杀了王府满门,竟然还用此等邪恶的法子!”
宋梧眸光微黯,“我倒不认为是那老奴!这手法需要极其高超的道行手段,若是那老奴真有此本事,又何必屈居在定王府做一个奴仆?而且做下这事,对施咒之人也是会有反噬的!”
宋梧的话一句比一句吓人,此刻沈渊词都坐不住了,他紧张地盯着宋梧:“你的意思是说,那真正的凶手可能还在逍遥法外,而十几年前连诛九族的老奴,可能是被冤枉的?!”
宋梧朝沈渊词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正是如此!”
沈渊词捂住自己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惊得差点一个趔趄。
此刻长阳郡主也彻底崩溃了,猛地跌倒在地,沈星灿赶忙蹲下去扶她。
沈霆安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冷汗。
陆逍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看来义妹还真是去哪儿哪儿有大事!
他可还没忘当初她来了国公府,把全家上下震得四分五裂的场景!
宋梧的脑子就没停止过,能设下如此咒术,至少也是和瑾王府设下那阴阵差不多的道行才行。
这二者之间有关系吗?
是同一人所为吗?
难道除了自己,这世间还存有这么多法力高深之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