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阮星晚看着面前的一堆玩偶娃娃,陷入了沉默。
她本来以为用这个方法,能扼制住江初宁。
可谁能想到,她居然还有这种天赋……
旁边,传来了江初宁的:“又夹出来了一个!”
阮星晚:“……”
在江初宁准备继续夹的时候,阮星晚道:“好了宁宁,就这么多了。”
江初宁道:“我再夹几个!”
阮星晚舔了舔唇:“我有些渴了,我们去买点东西喝吧。”
江初宁闻言,只能放弃:“那好吧,先去喝东西,一会儿再回来……”
阮星晚赶紧拉着她离开。
那些夹出来的娃娃,塞到了各个购物袋里,被保镖拿回了车上。
坐在冷饮店里,江初宁逗了一会儿小家伙后,便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似得,趴在了桌上,不想动弹。
阮星晚问道:“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有精神?”
“没事,我就是突然觉得,一切好像都变了……”
看着江初宁脸上升起来的沉重,阮星晚道:“你太爷爷还活着,应该高兴才对。”
江初宁下巴支在手臂上:“是啊,太爷爷还活着,可是……”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阮星晚却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阮星晚道:“他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可能还活着。”
江初宁却只是叹气:“也有可能尸骨无存了。”
说着,她又看向了阮星晚:“姐姐,我知道我二叔做了很多的坏事,也害得杉杉姐没了孩子,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他恨不起来,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阮星晚笑了笑:“不是,就像我之前说的,他是伤害了很多人,但他永远是你的二叔,他对你怎么样,只有你自己才能感觉到。你恨不恨他,也取决于,他对你是好是坏。”
江初宁盯着桌上的杯子:“你说,那天在墓地时,如果江上寒没有出现,他真的会杀了我爸爸,和江家所有人吗。”
阮星晚道:“会。”
江初宁又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阮星晚也知道她现在对江云逐的感情很复杂,不过说来也奇妙,再坏的人,只要他还存着一丝良知,仿佛就永远还有回头的机会。
可能只有真正被他伤害了的人,才会觉得他有多么的十恶不赦。
过了会儿,江初宁又道:“我二叔在临走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
阮星晚收回思绪:
“什么?”
“他说……”
江初宁回想起那天在江边的场景,江云逐的声音很低,不像是危言耸听,更像是告诫。
——“不要相信江上寒,他在清理完了江家人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太爷爷和你父亲。”
江初宁复述完之后,阮星晚想了想才道:“你相信他说的?”
江初宁怔怔看着前方:“我也不知道……可是那天,江上寒居然承认了,那些族老的死和他有关。”
“和他有关?”
江初宁点头:“虽然是二叔动的手,但是听他们的意思,江上寒明明提前知道这一切,却没有阻止,甚至……”
江初宁也不知道,在这里面,江上寒具体还做了什么。
她又喃喃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本来以为,他不是传闻中的那种人,我之前都误会他了,可是没想到,他真的那么可怕。那些族老是很顽固,思想守旧,可是我们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怎么都不该……”
“宁宁。”阮星晚打断她,“你确实对江上寒有偏见。”
江初宁愣了愣,歪着脑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阮星晚缓声道:“即便真的是你的那样,江上寒明知道江云逐会杀那些族老
,但他却没有动手阻止,在这件事上,他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你却混淆了一件事。”
“什么?”
“人是江云逐杀得,不是他。”
阮星晚道:“我没有为江上寒开脱的意思,只是如果没有江云逐策划这件事,他也不会将计就计。你可以怪江上寒没有去救那些族老,但是你要清楚,真正杀了他们的人,是江云逐。”
江初宁懵懵懂懂道:“我明白了……”
阮星晚没有去跟江初宁讲那些复杂的江家势力,那些族老也都已经去世了,再去争辩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也从来没有觉得江上寒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好人。
好人本来就不多,包括周辞深,包括她,都算不上。
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如此,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去筹谋,去精心计划。
可能这些事,在他们自己眼中看上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或许在别人眼中,就会觉得他们不折手段。
但在这件事上,她觉得江初宁不应该纠结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阮星晚拿起水喝了两口,冷静下来后,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讲什么屁话。
她抬头,看到了江初宁正在认真反思的样子,便止住了话。
算了,就这样吧。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大概是坐的有些不舒服了,在婴儿车里吭哧吭哧的想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