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沈子西慢悠悠跟路清清回了家。
路清清让他坐在沙发里,去茶几下拿了碘伏,打算在给她消消毒。
就在她取下沈子西额头上的创口贴时,却冷不丁听他问了句:“你去过悉尼吗?”
路清清愣住,满脸都是不解:“没有啊……”
说话的时候,她视线落在他伤口上,看着已经结痂了伤口,问道:“具体是怎么疼啊,我看伤口好像已经正在恢复了,要还是疼的厉害的话,会不会脑震荡了?”
沈子西:“……”
他正经道:“没事,其实也没那么疼,你随便弄一下就行。”
尽管他这么说,路清清还是给他伤口附近全方位消了一次毒,才重新贴上创口贴,郑重其事道:“沈律师你如果你明天还疼,真的要去医院看看了。”
沈子西点了一下头,在路清清转身去丢棉签时,再次问道:“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我指的是,比在警局见面那次,更早。”
闻言,路清清停顿了下,转过头笑道:“应该没有吧。”
“那你昨晚为什么,说我救了你两次?”
此话一出,路清清沉默了。
沈子西看着她,开始推理:“你比我小四五岁
,我们既不同班,也不同届,更不同校,你总不能是学生时期暗恋过我吧?”
路清清:“……”
沈子西:“?”
她这个反应,是他猜对了?
路清清目光有些闪躲,看向了别处:“不、不是啦,沈律师说的对,我们都不是一个学校的,我怎么可能学生时期暗恋过你。”
沈子西倒是来了兴趣,手臂横在腿上,微微倾身,黑眸凝着她:“那你说说,为什么说我救过你。”
他这个态度,明显就是,路清清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绝对不会罢休。
路清清犹豫挣扎了半天才小声道:“很久很久之前了,对沈律师说可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肯定不记得了,但却真的,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见路清清不愿再说下去,沈子西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往后退了退,摸出裤子口袋里的东西给她:“这个是你的吧。”
看到那个钢笔帽,路清清眼睛里瞬间聚起了亮光,惊喜的接过:“怎么会在沈律师这里,我还以为……”
沈子西道:“在车上捡到的。”
路清清把钢笔帽攥在手心里,脸上的笑容扩大。
沈子西观察着她的反应,忍不住问
道:“初恋的东西?”
“啊?”
路清清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脸上的笑容变得轻松释怀起来,盯着钢笔帽缓缓出声:“曾经有个人,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像是一束光般,照亮了我的世界。
“也是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为了心中的正义,无畏前行,哪怕前路再多荆棘与阻碍。黑夜过后,光明总会到来。让我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坚持自己所信仰的真相。”
沈子西听了半天,问道:“所以你做记者,哪怕再危险,也要报道出真相,就是受到这个……钢笔帽的启发?”
路清清道:“算是吧,很多次在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我一看到它,就会想起他曾经对我说过的那番话。”
沈子西缓缓点着头:“能说出这种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是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别信。”
路清清:“……”
她小声反驳:“他才不是这种人。”
沈子西靠在沙发里,手臂横在扶手上,懒懒道:“他让你坚持自己所信仰的真相,却没有告诉你,在追查真相时遇到危险应该如何自救,这不是只会说空话的伪君子是什么。”
见路清清想要说什么,他不紧不慢的继续
:“你受伤时,他来救你了吗?没有吧,所以这种人最坏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了,什么事都不值得你去以身犯险。”
路清清望着他,没有再反驳,只是笑了笑。
他果然不记得了。
过了会儿,沈子西起身:“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关好门窗。”
路清清把他送到门口,挥手跟他告别。
沈子西进了电梯:“行了,你回去吧。”
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那瞬间,路清清道:“沈律师,其实他有来救我的。”
沈子西没怎么听清楚:“嗯?”
电梯门也在同时合上。
沈子西站在电梯里,努力回想着她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坐上车,他手机响起,是朋友叫他去喝酒。
沈子西这会儿正烦呢:“不去。”
朋友又道:“你行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把人约出来,全是美女,都是你喜欢的款。”
沈子西系着安全带,随口问道:“我喜欢什么款。”
“那还用说吗,月匈大,腰细,皮肤白,腿长,声音甜会叫哥哥,这喜好哥们儿不给你摸得死死的
,怎么会有错。”
沈子西:“……”
他没好气低骂道:“谁那么肤浅了。”
沈子西说话时,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