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杉杉父母的这顿饭,双方的交谈都很愉快。
除了周辞深就跟不速之客似得坐在那里,除了偶尔照顾阮星晚之外,全程没怎么说话。
裴母一开始见着他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有些忐忑,好在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和阮星晚以及威廉的交谈上,逐渐也就慢慢忽视了他。
饭后,去洗手间时,裴杉杉小声道:“星星,周总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阮星晚微微扬眉:“他什么时候高兴过。”
裴杉杉点头附和:“倒也是。”
阮星晚扯了纸擦了擦手:“没事不用管他,走吧。”
婚礼是在南城办的,按照规矩,婚礼前两人不能住在一起,所以接亲只能去酒店。
今晚阮星晚和裴杉杉还有裴父裴母,都住在酒店。
而威廉则是回他在南城的住所。
出了餐厅,阮星晚刚要跟裴杉杉他们一起上车,手腕便被握住。
她转过头,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周辞深不紧不慢的开口:“我送你。”
裴杉杉见状,分外体贴道:“那星星我们就先走啦,我把地址发给你。”
阮星晚应了一声,等他们离开后,才坐上了周辞深的车。
路上
,她把车窗降了下来,感受着夏日夜晚里微燥的清风。
然而没吹一会儿,车窗便被周辞深给升了上来,他淡淡道:“不能吹风。”
阮星晚:“……”
她反驳:“月子里才不能吹风,这都过去多久了。”
周辞深道:“多久都一样,吹多了头疼。”
阮星晚隐隐是感觉到,他语调正经严肃了许多,换做平日,不趁机占占她便宜或者和耍耍嘴皮子,都有鬼了。
她想了想才道:“你还在因为出门那会儿的事生气吗?”
周辞深微顿,一时没明白她说的是哪件事:“什么。”
“就是……”
阮星晚不知道该怎么说,周辞深这人虽然是嘴巴损,但也没那么小气啊。
他们不经常这样吵吵闹闹吗。
这时候,车遇到了红灯,停了下来。
周辞深转过头看着一旁闷声不语的阮星晚,想到她刚才说的话,毫无征兆的开口:“我不是在生气。”
阮星晚转过头看他,微微歪头,似乎在等着他下一句。
周辞深缓缓吐了一口气,给她理着黏在唇边的发丝:“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和你爸爸难得坐在一张饭桌上,讨论的却是别人的婚礼。”
阮星晚明显是没有料到,他居然会是这个原因。
其实她也知道,关于他们的婚礼,周辞深去年就在筹备了,婚纱也早就做好了。
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搁置了。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补她一个婚礼。
阮星晚拉住他的手:“其实对我来说,办没办婚礼都是一样,重要的是……”
周辞深道:“撒谎。”
阮星晚:“?”
周辞深继续:“裴杉杉拍婚纱照时,你的语气很开心,神色很羡慕。”
阮星晚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那女生谁没一个穿婚纱的梦想了,而且……而且我刚刚是安慰你呢,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
周辞深又把她拉了回去,刚要说什么,后车开始鸣喇叭。
绿灯了。
车重新行驶在路上,很快便到了酒店楼下。
周辞深停好车,准备就不知好歹这个问题和阮星晚深入探讨一下,然而偏过头,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阮星晚便凑上去,咬在他唇上,朝他挑衅似得扬了扬眉。
不等周辞深有所反应,她便快速退了回来。
周辞深默了两秒:“我承认,是我不知好歹。”
说话间,他把
人拉了回去,薄唇正要压上去的时候,阮星晚便望着他道:“我今天接到时装周的邀请函了。”
周辞深黑眸凝着她,到底是没亲上去,只是给她拨了拨头发,嗓音低低的:“嗯?”
阮星晚道:“路易斯说,你联系过他,跟他说了我的情况,他很欣赏的选择,并且邀请我,参加这次的时装周。”
周辞深唇角勾起:“恭喜你。”
阮星晚认真道:“可是如果我去准备参加时装周,那我们的婚礼可能还会继续推迟,我本来是觉得没什么,但今天看你这个态度,我决定还是拒绝路易斯好了。”
闻言,周辞深眸子微眯:“你确定?”
“当然啊,时装周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但是我们的婚礼是最重要的。”
周辞深抱着她的手收紧,薄唇微抿。
阮星晚又道:“更何况,我有自身实力,不管经过多久,都有机会去参加时装周,但婚礼又一不样了,避免有的人闷闷不乐,两者之中,我肯定选择你。”
男人手指轻轻在她腰间摩挲,嗓音低低的:“又在安慰我?”
“怎么会,我真心实意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几秒后,周辞深无声笑了下,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做你应该做的事
,别想其他的。”
那是她的梦想,也是他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