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宁点头:“我爸爸他……生前的愿望一直都是,希望我能去瑞士完成学业,我以前总是找理由推脱,但我现在想清楚了,我要去。”
或许是因为见了慕情,或许是今天哭了那一场,她好像已经逐渐的接受了,她爸爸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
周辞深也有些意外:“你不回江州了?”
江初宁轻轻摇头:“我回去也只会添乱,而且……江上寒他现在应该很忙,江州那么多的事都要等着他处理,反正……反正就算我回江州了,最后的结果大概也是去瑞士,不如现在直接去了。”
阮星晚想了想才道:“宁宁,是不是因为今天下午来找你的那个人?她跟你说什么了?”
“其实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我想清楚了。”江初宁道,“我活了二十多年,从小就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喜欢一样东西,想要一样东西,张张嘴我爸爸就会买给我,很轻易就能得到,这么时间长了,我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江初宁继续:“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姐姐,你一直在为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保持着热爱,努力着,就算再苦再累,也是开心的。杉杉姐也是,她是一个摄影师,为了一张喜欢的照片,可以去
很多很多个地方,也不会觉得累。”
“但是我,好像真的就没有什么目标,每天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也想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一直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也能像姐姐和杉杉姐一样,拥有并坚定自己的热爱。我想,这也是我爸爸希望看到的。”
周辞深和阮星晚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江初宁又道:“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没有独立自主的生活能力,但我会努力的。”
阮星晚道:“宁宁,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和江上寒……”
江初宁轻松笑道:“我和我爸爸约定过,等我去瑞士完成学业,回到江州后,再去说我和他的事。”
慕情有句话说的很对,她不应该把感情看得太重,凌驾于一切之上。
半晌,周辞深才开口:“挺好,我为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欣慰。”
他起身道:“你可以去收拾行李了。”
江初宁微怔:“这么快吗?”
周辞深道:“你不是说怕明天早上起来就后悔吗,快点,我在楼下等你。”
江初宁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连忙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阮星晚看着周辞深,皱眉道:“真的就这么让她走了吗,我总觉得今天来找她的那个人一定跟她说了什么,不然宁宁不会……”
周辞深道:“不管那个人说了什么,江初宁现在能有这些想法,说明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
“那江上寒那边你不和他说一下吗,他会同意宁宁离开吗。”
“江初宁回去念书,他有什么不同意的。”周辞深道,“更何况江州那边,短时间也处理不干净,他比江初宁更希望她去瑞士。”
阮星晚撇嘴:“有时候我觉得江上寒跟你挺像的,有时候又觉得你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大不相同。”
周辞深抬眉:“哪里不同?”
阮星晚道:“如果是你的话,绝对不会让我离你那么远,而且还是两三年都不见面。”
周辞深倒是没否认,默了一阵才道:“曾经我一直觉得,周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到后来才发现,老头子做的那些事,更多的,是关乎自己的利益。”
而江家,远不止于此。
江州的存在和支系,本就复杂。
有人拼命想出去,也有人用尽阴谋觊觎。
周辞深一边
往外走一边道:“江上寒刚成年时,就处理了杀害他父亲的人,整个家族,无一幸免。”
阮星晚闻言,停顿了一瞬。
她本来还在想,江上寒或许比传闻中的行事风格要柔和的多,所以才不会像是周辞深那样强势。
但听他这么说,阮星晚好像明白了几分。
外界的传闻并不假,江上寒果然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江主,他之所以会同意把宁宁送走,那是因为,宁宁留在他身边确实太过危险。
现在的江州,因为江云逐背后势力的加入,已然不是江家人和江上寒的内乱,他需要时间,去将这一切连根拔起,所以他没有精力分给江初宁,也怕她会因此搅入这个乱局中。
一个刚成年,就已经狠到处理掉仇人全家的人,那他绝对是早已冷静理智胜过任何感情。
这么多年,他每走一步,大概都像是站在刀尖上。
稍微不注意,便会浑身是血。
阮星晚回过神来,快步追了上去:“你等等,我和你一起。”
……
到了私人停机坪,江初宁抱了抱阮星晚:“姐姐,那我就先走啦。”
阮星晚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宁宁,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遇到什么困难了,立即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江初宁点着头,然后松开她:“我会的。”
说完,她朝阮星晚和周辞深挥手,再次道别后,转身上了飞机。
等到离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