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羽宸眉梢轻挑，没有反驳，反而顺着裴渃笙的话接下去。
“是啊，毕竟我多年清白毁于你手，你若是不愿意负责，我也只能一死了之以保全清白之名。”
裴渃笙一噎，默默腹诽了几句，努力让自己保持笑容提醒道：“你是男的！”
“所以呢？男的就不能洁身自好？就不能守身如玉？”冥羽宸反问道。
活了十几年，加上上辈子的二十多年，裴渃笙还是第一次碰到……唔，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前世今生，第一次碰到男的跟她谈论守身如玉一事，还蛮稀奇的……
“行行行，受委屈的是你，那你想要我怎么负责？”终究还是理亏了一点点，裴渃笙只以为对方是上门来讨要之前许下的承诺。
“那好，我要你跟我成亲，对我负责。”冥羽宸轻描淡写的抛出一个深水炸弹，直接把裴渃笙炸了个懵逼。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裴渃笙惊了。
她想着最多就是帮忙，可不是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这辈子她就没想过嫁人，毕竟她实在没办法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她早就把自己的未来安排得妥妥的，一个没有夫君的未来，一个潇洒而自由的未来。
现在，有人居然想打破她的规划，她表示惊呆了好吧。
如果说一开始冥羽宸只是起了逗弄她的小心思，可见到裴渃笙这个反应，他忽然又多了两分认真。
“我要是说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你应允否？或者你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冥羽宸不瞎，自是能看出她对嫁人的抗拒。
裴渃笙深呼吸一下：“首先，咱俩之间连认识都算不上，顶多就是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其次，我们当初什么也没发生，如果让你觉得冒犯，我在这里跟你道歉，最后……”
“最后，我这辈子已经打定主意把自己奉献给苍生，打算孤独终老了，所以，负责这种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三分假，七分真，他总不至于强迫自己拜堂成亲吧，若真的敢强迫，她不介意让他后悔当男人。
冥羽宸知道她对自己有所保留，不过她的意思很明确，她是真不打算嫁人。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双方各自思索着，打算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好一会儿之后，冥羽宸一改刚才的玩味，如果说刚才仅有两分认真，那现在就是十分。
“你是丞相府嫡女，就算你不想嫁，你的父母家人，甚至于陛下都会逼着你嫁人，可以反抗，但那个代价，无需我挑明，你应该也很清楚，哪怕你想死遁，你觉得永远不会留下痕迹吗？与其耗费那么大的代价，不如我们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裴渃笙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我们成亲，事前可以签下协议，一旦日后双方谁有心上人了，可以和离，或者三年后等事情稳定后再找机会和离，如何？我这边的话，因为有些特殊情况，我不愿意成亲，但家里人同样催得紧，你应该能理解。”
这不就是协议婚姻吗？真难得居然在一个古代男人嘴里听到，有点儿新鲜啊。
“以三年为期，到时候无论你想和离还是死遁，我都可以帮你一把，在这期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干涉，甚至在你有需要的情况下还可以提供帮助。”
冥羽宸细数着两人合作所带来的好处，说完也不催促，留下时间让裴渃笙考虑。
裴渃笙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但也没有拒绝。
诚然，他的提议，她还是有点儿心动的，不过在彼此不熟的情况下，她还没蠢到去相信一个不算认识的熟人。
“阁下对我了解颇深，可我对阁下一无所知，这样的前提下，你觉得我们两个有合作的必要吗？”裴渃笙不是没派人去调查过他，但目前尚未查出什么消息。
这种情况，只能证明他藏得有点深。
“冥羽宸。”冥羽宸淡然的报上名讳。
一石激起千层浪。
短暂的死寂后，裴渃笙心里掀起轩然大波，脸上亦不复淡定之色。
冥羽宸？宸王？？
真的假的？？
“呵呵，本王的身份把你吓住了？裴四小姐的胆子就这么一点？”
显然，裴渃笙难得的失态取悦了冥羽宸，他好整以暇的调侃着。
努力让自己平静之后，裴渃笙倒没有掩藏的意思，落落大方道：“宸王身份尊贵，我不过就是个深闺女子，乍然听闻，震惊也是情理之中，倒是王爷，您的趣味还真是有够恶劣的。”
她没有怀疑冥羽宸骗自己，宸王的身份不是谁都敢冒充，也不是谁都能冒充的，就他这尊贵的气质，也不是轻易能伪装出来的。
不过，这反而让她对他口中所说的合作多了几分信任，也理解他为何会提出这样子的建议了。
宸王是先王幼子，与苍梧帝是亲手足，先帝在时，因为疼爱宸王，以至于当时的朝廷上，上折子请求立宸王为太子的人不少。
后来苍梧帝即位后，宸王的处境就变得尴尬起来，虽然苍梧帝对这个幼弟同样信任有加，可外人眼中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很多人暗中揣测宸王对皇位并不死心，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