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顾西朵失眠了半夜，自然起得比平时迟了许多。
她到餐厅的时候，温其琛已经陪苏老爷子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令人意外的是苗玉华苗老神医居然也在。
顾西朵愣了愣，走进餐厅，故意忽略了同坐在餐桌前的温其琛，分别与苏老爷子和苗老神医打过招呼，这才问：“苗老爷子跟外公认识？”
苏老爷子乐呵呵地道：“大半个世纪的老朋友了。”
苗老神医也挑起了一边银霜似的眉毛：“西朵就是你那才认回来没多外的外孙女？”
苏老爷子点头，“你见过？”
又指了指温其琛旁边的位置，对顾西朵说：“坐下吃饭。”
顾西朵瞄了眼温其琛身旁的位置，没勇气坐过去，一坐在了苏老爷子与苏老神医之间。
“老位老爷子都是高寿有福的人，我就坐这儿，沾沾您二老的福气。”
苗老神医哈哈大笑，“嘴还是这么甜。”
又看向苏老爷子：“你福气是不错，这丫头机灵聪慧，是个苗子。”
两个老爷子乐呵呵地都笑了。
温其琛则拿起身旁干净的碗，盛了一碗粥，连着筷子勺子一并递了过去。
顾西朵接
过，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苏老爷子朝老管家摆了下手：“让他们都下去吧，全杵在这儿，我们都没法聊天了。”
“是。”老管家恭敬地应下，朝周围伺候的佣人挥了挥手，带着人一齐退了出去。
餐厅里除了餐桌上的四人，再无旁人。
苗老爷子慢条斯理地开口：“最近些日子，玉城流传出了一个小道消息，不知你听没听过。”
苏老爷子慢悠悠地喝着参茶：“什么消息？”
苗老爷子神色有点凝重：“据说，有人开始利用不成熟的药在悄悄做试验。那药让人吃了之后，能暂时改变血液里的基因。”
苏老爷子端着茶杯，诧异地看向苏老爷子：“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
苗老神医淡淡道：“我的病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且大多数还都是些对我敬重有加的熟人。大家都肯卖我几分面子，有什么消息也不吝告诉我。据说说这事进行得很隐蔽，知道的人不多。”
苏老爷子凝重地拧起寡淡的眉头，断然道：“这事绝不可能是我的人干的，现在这块，我都亲自把控着，管得很严，原则问题绝对不允许后辈们乱来。但
凡跟基因有关系的，除非是基因缺陷造成的病变，可以制药改善，其它用在改变基因方面的药，我是坚决不允许他们研究的。”
苗老神医点头：“你我还是了解的，自然知道你不会纵容手底下的人去做这些，但别人就不好说了。我们作为江南药协里两个年纪最大的会员，不知道这事就算了，但凡知道了，哪怕是捕风捉影的谣言，我们就有责任把这事给查清楚，让大家安心。毕竟这种药一旦流入市场，就后患无穷呀。不但会扰乱整个医药行业的秩序，更严重的甚至可能会引起社会动荡不安，给老百姓平静的生活带来很多麻烦甚至灾难。”
苏老爷子沉思着点头，显然是赞同他这话的。
顾西朵早就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好奇地看着一左一右两位老爷子问：“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药呀？这么神奇。”
苗老神医叹息：“是一种人吃了后，会短暂影响到血液中dna的药。当初最开始研究这药的初衷，其实是用来改善基因缺陷的，只是后来还没有成功就发现这种药可以让基因紊乱。”
可以改变基因？
基因改写在出生之后也可以？
顾西朵的心颤了颤，下意识看了眼温其琛一眼，发现他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似在沉思。
她吞了吞口水：“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药？”
苏老爷子点了点头，解释：“我们发现这药的弊大于利，后来就禁了。”
顾西朵捏紧了手里的勺子，继续追问：“基因紊乱后，还会恢复吗？”
苗老神医摇头失笑，“当然会恢复了。你当那药是什么呢，神丹妙药？那药要长期服用才有效果，而且效果也只在服药那一段时间才有。药停了，药效慢慢也散了。一段时间后，dna就会自动复原。这便是这药的副作用，所以绝对不可以在市场上流传。”
顾西朵捏住勺子的指节都泛出森白，却强撑着不动声色地感叹：“我竟然都没听过这种药。”
苏老爷子瞥她一眼，笑道：“你才多大点年纪，没听过没见过的药和事多了去了。人吃五谷，就会有千奇百怪的病，药也分良药和毒药，甚至邪药，这都很正常。”
顾西朵赶紧笑着符合：“您说得对。”
温其琛看着顾西朵急切又小心打听这种药的样子，眸光深了深。
苏老爷子与苗老爷子觉得
这事干系重大，最初做了解释后，再不再提这件事，迅速转了话题。
顾西朵一颗心七上八下，自己与温其琛会不会也是……
她想着，情不自禁地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看过来的深沉的目光。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织，相处大半年的默契瞬间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