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少爷公子白身
考核的速度相当快。
十三个人分两拨，兴许只用了一炷香时间。
结果就已经尘埃落定。
十个人当场淘汰，其中就包括当时和姬源张苗一块蹲草堆偷窥的三人。
张苗不出意外的晋级成功。
他虽然举起大石有些吃力，但还是四平八稳的过关。
另一人是同期的王胖子。
虽然起名叫王胖子，但实际上只是个头高一点。
在乱葬岗整天吃厚粥，根本胖不起来。
姬源和这人平日里没怎么聊过，只能算是脸熟。
张苗在一旁吃的热泪盈眶，也不知是被烟熏得，还是感动的。
王胖子连忙上前和张苗握了握手，“我说对苗哥怎么没印象呢。”
“像我们这种，都是偷偷给家里写信。”
三人就这么坐在乱葬岗边上。
张苗低下头，不再说话。
孙雨时眉头一皱，“你哪那么多问题。”
所以这王胖子和几个仵作学徒熟络，让姬源相当的诧异。
大家都是老人了，三人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去小灶，自然是通过了考核。
张苗也十分好奇的看过来。
“每天下午，咱们的活儿就是在这儿守着。”
简单寒暄了两句。
牛五摸着下巴，眯着眼。
王胖子将目光投向姬源。
“过瘾，真过瘾。”
别看乱葬岗地方不大，可圈子却是分的明明白白。
两个这样的公子哥跑来乱葬岗搬尸，显然不正常。
“嗯~”
一脸正色道，“咱们既然都过了第一关。”
也就十几个。
“你们三个去大棚下休息吧。”
姬源眉头微皱。
铜钱碰撞和落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姬源对此沉默不语。
……
“你整日吃那厚粥，就算是天生神力，也要饿成鬼了，哪里能搬得起两百斤的大石啊。”
张苗唏嘘一声。
仵作师傅们冰冷的声音，好似与他们这些学童从未相处过三个月一样。
听到能进城，姬源三人脸上的笑容明显更加灿烂了一点。
吃饱之后。
随即眼神中便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原来是张少爷，幸会幸会！”
“王胖子，你小子终于是过来了。”
剩下的脏活累活，才是学童们要干的。
看上去好似也有几分底气。
“突然闲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姬源开口。
王胖子站起身，凑近了两人。
姬源在一旁将两人动作尽收眼底。
“衣服下面全是条条块块。”
“至于那些不挂红绳的，都是附近乡里或者军营那边收来的流民尸体。”
“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然后直接让他们拉到左边那立碑的坟头，就不用管了。”
张苗则嘶了一声，“为什么不直接拉进去，我记得往常不都是直接拉进去的吗？”
“我听说丰和楼的生意都做到郡城去了吧。”
姬源也被这动静惊醒。
“家父白流乡乡绅，王成。”
三人互相点点头，彼此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如释重负般的笑容。
铛铛铛……
这边正对着黑石城的大门，不过十里路。
“是他们自己不信邪，非要来试一试的。”
“少见多怪。”刀疤脸瞥瞥嘴，“最近殓尸房那边也来了几个十分凶猛的年轻人，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落寞与欣喜，构成了参差的两条路。
……
“哈哈哈…源哥你真是幽默。”
几人小憩一阵后，就起身和王胖子一块。
跟着那位名叫孙雨时的学徒晃晃悠悠走到乱葬岗南界。
“猛龙过江还要盘着，更何况丰和楼呢。”
张苗伸了个懒腰，缓缓坐起身。
而这一上午，就这么悄然过去了。
“让家里人将大力丸，用拉尸车偷偷送进来。”
“我之前一直以为仵作学徒也就是换个更高级点的地方搬尸呢，没想到这么清闲。”张苗吐槽一句。
三人与十人擦肩而过。
“多谢师傅。”
“那源哥儿是？”
身边的众人都是一愣。
“每次三四人值班，一次八个时辰，也就是守一天。”
平日仵作师傅们担当监督职能，处理接收尸体，登记上册的任务就落在这些学徒身上。
浓郁的肉香味扑面而来，三人径直朝着猪肉炖粉条的大锅走了过去。
“是是是…张少爷谦虚了。”王胖子稍稍弓腰，对张苗很是尊敬。
姬源三人到大棚的时候，正好赶上早饭。
孙雨时斜眼看向三人。
三人身后。
“我觉得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孙雨时就丢下三人，自己转头走了。
“我是一阶白身，靠的是双手。”姬源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