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再死撑，怕是康家就要从此被除名了。
“我…我说……”
康慕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她朝着康家人挥了挥手。
“你们都回去吧，都走！”
康慕看向姬源，说道，“这不干他们的事……”
姬源默许。
等着康家人都退下。
康慕这才开口道出实情。
“大概是一年前吧。”
“不，应该是五年前……五年前阳潮县内闹鬼灾，每天都有人离奇失踪，百姓人心惶惶，民不聊生。然后就出现了许多传教之人。”
“兽血教、鬼神教还有其他教派和势力大行其道。”
“夫君带人出手，制止压制住了他们。打的打杀的杀，将其尽数赶出城去。”
“但阳潮县背靠紫霞山，又接壤紫霞郡，本就不安生。”
“虽说夫君用了雷霆手段，但暗地里还是有许多教众出现，甚至城卫司还有衙门里都有许多人鬼使神差的开始信奉这些。”
“其中不少都是阳潮县的老人了，年轻时跟着夫君去郡城求学，进紫霞山闯荡猎妖的好友。”
康慕说到这儿，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夫君想着规劝他们，用最柔和的手段……”
“然后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混过来了。”
“直到一年多前，紫霞山中妖兽暴动，有爆发妖兽潮的迹象。”
“夫君向郡城求援无果之后，就亲自带着手下杀进了山里想要一探究竟。”
“夫君八进八出，最终查到是有一群鬼灵在林中生祭，要将紫霞山化作鬼地。”
康慕叹了口气，神情忧伤的说道，“紫霞山乃是妖兽栖息之地，想要派大军围剿，必然会惊扰山中妖兽。”
“这紫霞山脉连绵千里，其中蛰伏的妖兽不乏六阶甚至七阶妖兽。，若惊扰它们，非但解决不了鬼灵之祸，还会让折冲府和城卫司大军全部折在其中。”
“故而夫君联合殓尸司的高司主和折冲府的左大人，各带十几位高手进入深山之中。”
“鬼灵之祸倒是解决了。”
“但我们也损失惨重，城卫司和折冲校尉损失过半，高大人当场战死，夫君和左大人都中了鬼灵的魇骨之咒……”
姬源眉头微皱，打断道，“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上报郡城？”
康慕说道，“阳潮县地处偏远，一来一回就算用上妖鸟传信也要七八日时间。”
“若等郡城来使评断紫霞山中凶险，又要十日。再等郡城命令和援军……耽搁下来怕是一两个月就要过去了。”
“校尉大人是镇魔司出身，应该知道这鬼灵之祸早一个月晚一个月那是天差地别。”
姬源又问，“那事后为何不报？”
康慕神色微变，说道，“县令勾结折冲府，这是官场大忌。”
“尤其是如今的时局动荡，更是上位者决不能触碰的底线。”
“而我们也不想让外界知道夫君和左大人重伤的事，就一直拖着。”
“再加上后面黑石县的班泉明造反……”
“郡城和州府对折冲府和地方的提防就更高了，我们也就更不敢往上报。”
“不过班泉明造反的时候，夫君已经昏迷不醒许久了。”
康慕娓娓道来，又是叹气道，“我们求遍名医无果之后，心炎教一个叫魔宗的人物找上门来了。”
“说他们能治。”
“我们一开始也没答应，但之后夫君的病情逐渐恶化，眼看就要咽气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求到了心炎教的头上。”
“他们提议刮骨疗毒，结果试了试确实有效果。而作为代价，我们对城中越发猖獗的心炎教拉拢教徒的行为也就默许了。”
“但为了制衡，怕心炎教一家独大，我们干脆将鬼神教、血君教的人全都一窝蜂的放了进来，让他们内斗，彼此消耗。”
姬源听着康慕的话，一直思考着。
“那康大人的病到底还是没治好？”
康慕深深叹了口气，“没有。”
“夫君伤在脊骨，而心炎教提出的根治之法，是换骨重生之术。”
“我对此法闻所未闻，害怕就算治好了夫君也沦为废人，所以一直没有答应。”
“直到…直到校尉大人进城。”康慕眼神躲闪，“我知道不能再拖了，正打算让九叔去心炎教，用那换骨重生之术您就来了。”
“换骨重生？！”
姬源听到这四个字，心思快速流转。
世上还有这种法？
“这心炎教的人，换骨重生之法用在别人身上过没有？”姬源追问。
康慕苦笑，“他们说有，但心炎教的人的话，我们怎么敢信啊。”
姬源哦了一声。
对于这女人的话，他自然不会全信。
之后要让王涛他们下去好好打听打听，一一甄别。
“这么说，康大人如今就在心炎教里了？”
“是。”
康慕点头，“心炎教的位置，同样不在城中，而是在山里。”
她说着，示意一旁的大管家。
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