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跟在徐远见身后上了二楼。相比于一楼满满的货架和各色古玩摆件而言。二楼倒像是一个展览厅,百十来平的地方,四周围了一圈座椅,正中间放着几个小展台。
原本围着珐琅瓶仔细查看的十几号人全都老神自在的坐在各自的座椅上,端着茶碗慢慢的抿着茶水。
徐远见指着江淮,对着他们笑着说道:“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江五爷,是我这一趟掏宅子的合作伙伴之一。”
江淮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江五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柳市大学历史学院的许文山许教授……”
按照座位的远近,徐远见一一向江淮介绍在座的十几号人,被介绍的人或是简单的点了点头,或是拱手还礼。在场的这十几号人里,有古玩街的大拿,也有退休或是在任的公司老总,都是各行各业拿得出手的人物,眼界高,身家自然不错,喜欢文玩古物,要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
江淮估摸着这些人应该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这些人对江淮的态度却是大不相同,有嫌弃的,有厌恶的,有轻视的……比如那位许教授就没拿正眼看过他。
好在这些人涵养还算不错,还能够维持体面和他打招呼。
江淮也不在意,倒是徐远见脸色不大好看。介绍完了这些人,徐远见给江淮投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又亲自引着他到座位上去,吩咐旁边候着的伙计上茶。
“行了,人也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有人不耐烦的说道。
徐远见回过头,换上一副笑脸,“行!东西都已经摆在这里了,诸位也都仔细的看过了,是真是假,诸位心里头应该也有个数!按照老规矩,谁给的价钱高,东西就归谁。话不多说,咱们也不玩拍卖场那些虚的,直接就从这件珐琅瓶开始了,可以吗?”
“可以!”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件珐琅瓶来的。
“那好!这件清光绪珐琅彩人物纹胆瓶,底价四百万,各位请——”徐远见抬了抬手。
“四百一十万。”徐远见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叫价了。
“四百三十万。”
……
伙计将茶盏放在江淮的左手边,退了下去。江淮顺手端起茶碗,用茶盖轻轻拨动水面,茶盖上的水珠聚集成滴重新落入杯中,水中的茶叶上下飞舞,微微抿了一口。色青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算得上是好茶。
这边江淮抿着茶水,那边的叫价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还在参与竞价的有三个人,江淮想了想刚才徐远见的介绍,一个是那位许教授,一个是柳市博物馆的代表,另一个是来柳市谈合同的富商,好像是京城来的。
……
“八百二十万!”许教授喊道,他对这件珐琅瓶是真心喜欢,清三代的珐琅彩瓷器价格太过昂贵且稀少,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没想到这会儿竞争对手也不少。
“八百四十万!”这是那位博物馆的代表,八百二十万是博物馆方面给的最高价,差不多也是这件珐琅瓶的市场价。
“八百五十万!”富商姓何,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好像这八百五十万只是个小钱一样。看起来余力十足。
“八百六十万!”许教授看了一眼悠闲的富商,又看了一眼展台上的珐琅瓶,眼里满是失望。
博物馆的代表不再竞价。
“八百八十八万!”富商笑意更甚,志气满满,凑了个吉利的数字。
几秒钟过去了,也没人再叫价。徐远见笑的眯住了眼,说道:“既然没人再跟价了,那么这件清光绪珐琅彩人物纹胆瓶就归这位何先生所有了。”
“唉!”先前竞价的人俱是摇了摇头,满脸失望,叹了一口气。
尽管江淮有前身挥金如土的记忆,眼前的气氛也不像一般拍卖场那样火热,但是以几十万为基础飙升的价格还是让江淮目瞪口呆。更何况这里面的还有他的份额。江淮灌了一口茶,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光绪年的缠枝莲茶碗碟,有款识,三十六只一整套,底价三十万……”从陈家收来的碗碟总有四十六只,按照一只一万块收来的。徐远见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单卖。他挑出来最完好的三十六只组成一套,取六六大顺之意。价值起码要比单品高出五成。
这会儿竞价的人不多,四五个人喊了几轮,最终以六十万的价格被那位许教授收入囊中。
接下来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在场的人兴趣都不是很大,基本上都是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出手的。放在最后的是那只柳叶瓶,喊了几轮价,最后以六十万的价格卖出。
转账,交割完毕。十几号人没一小会儿就散了。
徐远见走过来,满脸红光,从怀里掏出一张卡,说道:“江五爷,除了剩下的十只缠枝莲茶碗碟,从鱼阳镇收来的其他东西都已经卖出去了,拢共一千一百零五万整。那十只缠枝莲茶碗碟不如由本店按照市场价一万一一只直接收购,您看如何?”
江淮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徐远见接着说道:“既然这样,从鱼阳镇收来的东西一共卖了一千一百一十六万。扣除九十四万本金,二十万修复费用,一共收入一千零二万。按照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