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斌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基于简文斌这人玩笑里的揶揄成分较大,所以简亦深听着并不太舒服,只道,
“堂叔,我说的是实情,不信你问我爸妈嘛。”
“我就开个玩笑,小姑娘这么较真呢,你这小男朋友看着就虚的很,我还会劝他酒啊?”
简文斌嬉皮笑脸的打趣,听的简亦深脸色又是一变,笑容几乎是挂不住,可不等她再说什么,人家话锋一转,指向了简冬梅和江恒,
“我和我妹还有我妹夫喝!这不小秋回来了,小秋也和大哥喝两杯!”
简知秋只是尴尬的笑笑,她并不擅长喝酒,简冬梅冲简文斌道,
“你这还没开始喝感觉就醉了似的。”
“哈哈哈哈!”
“小深啊,还有深深她男朋友,知秋,你们都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他就这样,有点人来疯,其实就是喜欢炒气氛,图个热闹而已。”
说话的是简文斌的老婆庄莹,
“说来就是巧得很,今天我们一家正好去老家看二叔,就碰上了江恒,这一听知秋回来了是激动的不行,文斌说知秋是咱们简家的小妹,这么多年也没回来过几次,既然回来了,那一定要来聚一聚!”
庄莹是
个会说话的,黑发里掺着白发,脸圆眼窄,皮肤常年受日晒,红里透着黑。
简冬梅长“哦”了一声,也是这才知晓为什么大伯和他的儿子儿媳会过来。
说话间,江恒也拎着两瓶白酒回来了,后面的服务员则是拎了瓶红酒,
“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红酒了,现在要开吗?”
“最好的?我看看。”
简文斌把酒拿过来,眯起眼扫了一下标签和年份,嘀咕了句,“看不懂,你就说多少钱吧。”
“这瓶八百。”
“八百啦,那够了够了。”简文斌嘻嘻道,“开吧开吧,知秋,能开吧?”
简知秋微微笑,点头道,
“堂哥,想喝就开吧。”
“开!”
简文斌对服务员就一个字,搞得像这酒是他买的似的。
江恒摆着小酒杯,只跳过了乔森,简亦深和简知秋,简亦深对乔森道,
“我们这地方,长辈都挺能喝酒,我外公外婆七十来岁,就这五粮液,能喝一瓶。”
“……”
“刚才我妈给你这一圈介绍下来,你都记住了么?”
简亦深本想打趣他,不料乔森点了下头,“记住了。”
“……哪个是我外婆?”
“简阿姨边上。”
“那我爸右手边的是谁?”
“你舅爷爷,舅爷爷右手边是你姨奶奶,唔……你这个姨奶奶是不是你二姨的……”
简亦深匪夷的看着乔森,
“你这都能看出来?”
“长得还是蛮像的。”
“你是没看错,她是许慧和许聪毅的外婆,是二姨的母亲,和我外婆还有舅爷爷是兄妹。他们三家住的很近,都是一个山头上的房子。我外婆就很开心,觉得老了还能和兄弟姐妹作伴,平时窜个门吃饭啊,打打老年麻将,再种点茶叶,是一般人羡慕不来的日子了……”
“你的确羡慕不来……”
乔森冷不丁道,“你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
简亦深瞥他一眼,而后道,
“你不是有兄弟嘛,我沾你光不行啊?”
“……深深,你想和我白头到老的心,我已经十分明了。但你相信我,等你见了我的兄弟,你就不会觉得和兄弟老来作伴是件高兴的事了。”
“你哥哥这么不好相处嘛……”
乔森只是笑笑。
两人在这窃窃私语的功夫,桌面上小酒已经打了两圈,一瓶白酒也见了底,简文斌的话也越来越多,
“我三十六才和阿莹有了天宝这
么个儿子,阿莹一辈子的茶农,我当了一辈子的工人,好不容易供他上了大学,看着他在大城市稳定工作,找了女朋友,现在要谈婚论嫁,人家一定要咱买房……还得是s市的房,没房就不肯结婚!那儿的房子是什么价啊?就是生剥了我和阿莹一层皮,我们也拿不出这个钱啊!”
听简文斌说到这,简冬梅一下子就明白他们一家今天怎么会突然到老头子老太太那儿去了,大概率就是要借钱。
“堂哥,今天我妹妹刚从西班牙回来,咱还是说点别的吧?”
“别的?冬梅,你们一大家子日子过得好,什么都不愁, 可我和你嫂子为了你表侄子的婚事已经急的头发都白了大半,让我怎么有心情说别的……”
“那不然……你们先回家?”
简冬梅说完,场面有一瞬的僵滞,随后又赶紧找补,“不是,主要这顿饭是为我亲妹妹接风,到现在,我爸妈都没能和我妹说上句话呢……”
“冬梅,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赶我们走?”
简文斌皱起眉。
“文斌,冬梅不是这个意思,你喝多了。”庄莹赶忙救场,“冬梅啊,对不起啊,文斌这些天为了儿子的事,吃也
吃不香,睡也睡不着的……你多担待。”
“嫂子,你带我哥先回去吧。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