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儿,双喜的蛇没能致她于死地,高贵妃发了好大的火,我们要不要继续……”
阿箬眼刀一扫,在如懿身边当鬼魂时,她曾见过自己的贴身宫女新燕和高贵妃的陪嫁星旋在一起。果然,她不过随口一问,这就迫不及待了。
“我问你,乌拉那拉氏近况如何,有什么消息,没问其他。”
“那边再无新的消息了。”
阿箬点点头,又问了具体时间。原来,她回到了如懿出冷宫前一年。
此时,卫嬿婉刚被纯妃打发到花房受苦,如懿和惢心在冷宫遇蛇,获凌云彻所救。
阿箬心想:如果早回来几年,我会把破绽百出的朱砂局做得更好,没有一丝破绽,让如懿老死冷宫。也好,她不出冷宫就达不到结算条件,我也会死,至少这方面不用愁。
重生到现在这个时刻也不晚,阿箬的阿玛还活着,皇帝忌惮治水县令势力,不敢动她。
阿箬对新燕说道:“跟皇后说一声,说我身体不舒服起不来。”
“主儿,您哪里不舒服?我替主唤太医。”
阿箬横眉一竖,怒道:“我见到你就不舒坦!马上给我滚回你真正主子那边,让内务府再送一个过来。”
新燕霎时脸色苍白,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连忙跪下求饶,被启祥宫的太监拖了出去。
阿箬随便指了一个太监:“你,去太医院找一个姓包的太医,我身子不舒坦,要他立刻就来。”
被指中的人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包太医提着医箱,小心翼翼迈入启祥宫。
包太医很年轻,在太医院默默无闻,第一次被宫里的主子指名道姓要他看诊。听说这位慎贵人很受宠,脾气暴躁,刚才还撵走了贴身宫女,心中不禁忐忑。
进门后,包太医看到一位容貌娇艳的宫装丽人悠然端坐于桌旁,面色非但不显病态,反而健康红润。
包太医正准备行礼,却被慎贵人制止。
阿箬敞开天窗说亮话:“繁文缛节就免了,今日召你,非为自身,而是为我阿玛。他一年来饱受心悸盗汗之苦,虽得皇上恩宠请江与彬诊治,病情虽有缓解,却未能根除。”
说完,她把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给你机会,也是抬举你。如果你让我阿玛康复,我再给你双倍报酬,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这番突如其来的赏识,如同夏日惊雷,让包太医心头一震。他深知,在这深宫之中,医术之外,更需贵人相助方能扶摇直上。
一丝劲头涌上眉心,包太医收下银票:“微臣必当尽心尽力,为贵人效劳!”
“阿玛的脉案与病历已备于太医院,你即刻拟两份药方。我手头有陛下御赐的珍稀药材,即刻差人送往阿玛处,试药一月后再行调整。”慎贵人的话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果决。
“微臣遵命。”
“退下吧,回去就说我偶感风寒,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对了,你用最好的材料调制一盒冻疮膏送去冷宫。”
阿箬额外给了赏赐,包太医行礼离开,正好对上一双上挑美人目,慎贵人笑意盈盈,宛如一株优雅的刺叶月季。
在宫中当值时,他听过很多慎贵人的传闻,有说她卖主求荣,有说她粗鄙不堪,全靠高贵妃抬举。
今日一见,可知宫中传言不实,明明是位慧眼识珠、爱惜人才的贵人。
包太医离开视线后,阿箬重重舒一口气。
上辈子,阿玛因为身体不适,在加固山林防山洪时没能及时察觉滚落的巨石,被砸身亡。
他为了百姓安危不顾身体而殉职,阿箬准备给娘写信,让她好好盯着阿玛休息调理,工作时留意四周。
想起来,皇帝也是等阿玛离世才开始对付自己,这辈子她一定要竭尽所能保护阿玛。
不过,阿箬两辈子都难以接受一个事实:皇帝为了阿玛才假意宠幸自己???
阿箬不是自恋狂,也不是如懿那种恋爱脑。她只是觉得,一位君临天下的皇帝,为了一个芝麻官委曲求全,也太难以理解了。
虽然阿玛是难得的治水良才,为朝廷立下功劳,在当地颇有民望。但他是文官,没有兵权,不会因为女儿被苛待就举兵造反,水淹紫禁城。
一想到皇帝明明讨厌自己,却要在全世界面前演戏,给足面子不说,赏赐一箱箱抬进来……好像一个夹菜都要看岳父脸色的赘婿。
想到这里,阿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罢了,缘由不重要,只要知道皇帝忌惮阿玛就够了,这对我很有利,不是吗?
没记错的话,如懿的阿玛也快了吧。
高斌是一位好父亲,他从不会让女儿失望的。
冷宫内。
如懿把戴着长长护甲的手指搭在门洞上,询问道:“你说是一名叫包太医的人送来的?不是江与彬?”
凌云彻回道:“是包太医,好像是慎贵人吩咐他来的。”
如懿更疑惑了:“阿箬?她怎么会这么好心,怕不是下了毒,想毒害我们。”
“总之东西送到了,你们自己处置。”说完,凌云彻把如懿的手推回去,关上门洞。
回到破败的房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