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将玉一把鼻涕一把泪,金包玉拉着她,巴望着王苗苗说句软话,那眼神为难极了,像是在暗示她:要不然就这么算了,都是亲戚。
王苗苗看也没看一眼,金将玉这么来卖弄,只有金包玉领情,像是真的怕她出什么事,拉着她。
“明昌,你拿点纸过来!”
许明昌看了王苗苗一眼,起身将纸巾递给金将玉,金将玉不拿,金包玉则是捡起来给金将玉擦,金将玉摇头。
金包玉作势要擦她的泪,她摇得更厉害了。
“大姨,你不用这样的。”王苗苗再次发话了。
众人这才纷纷看向她,“对不起你呀,大姨对不起你,你贵哥真是糊涂了,我也不好意思,你们这还是新房子,我没脸见你们。”
她说了一堆废话,在那装模作样的自责,却抵不上任何作用。
王苗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恢复了几分理智,她是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巴掌,恨不得去她家放把火,担两条粪泼在她家屋里。
但这些做法无疑是多事,除了发泄一点怒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犹豫了在犹豫,王苗苗还是决定心平气和的一起把问题解决了再说,事情发生了,总要有个解决的法子。
“苗苗,我明天让你贵哥过来亲自跟你道歉,亲戚一场,房子是我开口借的,可你贵哥犯了错,养不教父之过,你贵哥他爸早早的人就没了……”
金将玉说到这,泣不成声,金包玉也跟着哭了起来,像是对她守寡一个人带大儿子的这事儿代入了,产生了共鸣。
许明昌不敢轻易说话,等着她表态。
王苗苗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小心翼翼的目光。
“大姨,事情发生了没办法改变,你跟我进来吧,进来看看。”
王苗苗起身去卧室,金包玉带着金将玉也进去,卧室的床底下塞着结婚照,墙上挂照片的螺丝钉子松了,掉了点墙灰到床头。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醒目的便是床上的地图和几根毛。
“我真的,我都没脸了!”金将玉哭得更厉害了。
“大姨,我也没别的要求,床给我换了,被套给我换了,请个保洁里里外外打扫一圈,这事儿也就算了,你总不能让我和明昌今晚就这么睡,这不合适。”
金将玉愣了一下,“那个,床单是吧,我家里有,我明天给你拿一套过来,这个我给你洗干净,打扫我也能打扫,你说哪里不干净,我给你打扫。”
金将玉揣着明白装糊涂,王苗苗依旧是一脸严肃,没有半点松懈,“大姨你可能 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这张床我不要了,你给我按照这个款式买张新的床,被套你也给我买新的,你家里用旧的我不要。”
金将玉笑了笑,“床怎么了,这不没坏吗,这不好好的?被套我家里有不是旧的,我就用了几回,新的一样……纯棉的呀,不比你这个差,可舒服了。”
许明昌清了清嗓子,“大姨,贵哥干了这种事,这张床我们不能再要了,你跟他讲一讲,给我们买一张新的床,这张我们就不要了,被套你也给我们买套新的,全新的没人睡过的,用过一回两回的都算旧的。”
“明昌,你这……”金将玉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用点时间缓缓,过了一会儿笑了,“我明白了,你们大晚上把我叫过来,其实不是因为安贵的事,你们这是……这是想宰我一笔啊!”
“姐,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床要我给你们换新的?你们两夫妻买了房变穷光蛋了,想钱想疯了吧?!”
“姐,安贵这事儿做得确实是不对,你说这是苗苗跟明昌的新房子,我们这是帮忙,他带着人,你看看,你看看……”金包玉指着床上,“不对啊他这个!”
金将玉将头别开,根本不看,望了一眼门口,“好,我也知道,你们就是觉得你们把房子借给我们了,你们没捞到好处,捡到机会就想讹人,你们是看我好欺负,以为我老太太就会妥协,怕了你们,是吧?!”
“大姨,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照着我的要求做,第二个,我明天休息一天,我去贵哥公司闹,我拿着大喇叭去喊,告诉所有人你们借我的房子骗贵哥的女朋友,甚至还在我床上干这些事,你自己掂量。”
王苗苗一针见血,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意思,
金将玉也不笑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抓着床单被套往地上扯,像是发泄。
金包玉拦着她,但金将玉发起火来没人拦得住,“什么新房,你们这也是二手房,之前指不定死过人还是给人家当什么卖肉的地方,在这吓我,宰我?”
“你可以走了,出去,我明天就去闹。”
“你去呀,空口无凭。”
“你别以为把床弄乱了就没事,我拍了照片,到时候我就发出去,贵哥这辈子别想娶老婆了。”
亲戚到这一步,装也没办法继续往下装了,金将玉面色苍白,“包玉,你媳妇这是要我的命啊……”
金包玉本应该帮着金将玉说话,可看看王苗苗那副不可商量的模样,在看许明昌不停朝她摇头,便知道这事儿没这么容易完。
她心里后悔,早知道就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