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得有个……一两千?”宫远徵不是很确定。
“你身为宫主都不清楚?”章雪鸣又一次被刷新了三观,“哥哥没跟你提过?”
下人就算了,侍卫人数这一项就算不知道具体数据,大概数字都不知道就有点夸张了。
“哥哥也是当了执刃才知道的吧,从前他肯定不知道。”这点宫远徵倒是敢打包票。
他解释给章雪鸣听:
宫门防务和内务从来都掌握在羽宫手里。
商宫只管造武器,侍卫营不拿着执刃批条来要,就让角宫运出去卖掉。
角宫负责在外经商赚钱,送回来的财物一半归公,剩下一半是三宫的分红。
徵宫专门研究暗器和医毒,暗器和毒药装备最多的是角宫随宫尚角外出跑商的侍卫,治病、防病面向宫门内部,能往外卖给盟友的毒药仅是宫远徵研究成果的一小部分。
宫门一直如此,四宫各司其职,少有人会过问别宫的事务。
要问各宫宫主他们自己宫里有多少下人侍卫,他们倒是清楚。要问宫门一共有多少下人、多少侍卫,那就只有羽宫、执刃和少主才清楚了。
章雪鸣明白了。
敢情还是宫尚角从前那套理论:宫门血脉同气连枝,纵偶有龃龉,也彼此信任。
羽宫不知道信不信,但三宫显然都信了。
十年大劫那么大个教训在那里摆着,大劫过后他们照旧把生命安全交到羽宫手里。如果说十年前三宫只剩老弱病残,无力与羽宫抗衡,后来呢?无锋没再来进攻,宫门平静了几年,就觉得羽宫又可以信任了?
要不是出了她这个意外,宫尚角上位接手了宫门防务,以老执刃那种不靠谱的程度,某天无锋真的大举来袭,她很怀疑一战过后宫门还在不在。
回到小殿书房,章雪鸣一边奋笔疾书把上辈子疫情来袭时,社区安排居民接种疫苗的流程写给宫远徵,一边暗忖等她的“嫁妆”送到了,她得让那帮从北境追到郑家来的手下再辛苦辛苦。
宫门人如此淳朴(离谱),就算宫尚角把脑子捡回来了,她也不能把消灭无锋的所有希望都押在宫门这个剧情大舞台上。
换个思路,找不到无锋,就去找那些投靠无锋的大门派的晦气好了。比如趁着宫门大劫无力支援,投靠无锋屠了孤山派的清风派?
她记得那天在密道那儿,金繁跟宫唤羽说云为衫会清风派的嫡传武功。
既然清风派掌门点竹对无锋这么忠诚,说不定把清风派高层都干掉,下层全部绑回北境做肥皂,再留点宫门标识啥的,无锋会更快赶来宫门受死?
章雪鸣在纸上落下最后一行字,字里行间杀伐之气难掩。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她挂好笔,把书案让给宫远徵,坐到大窗下的绣绷前,在做给宫远徵的那件粉色外袍上绣起了3d小红鲤。
唇角微翘,笑意盈盈。
让宫远徵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
宫远徵认真看完了那份详细的领药流程,根据宫门的情况稍加润色,丢给金淼去隔壁小殿誊写。
他循着记忆里帮哥哥誊写过的申请公文的格式和写法,写了三份申请,一份是请求定下各处人员来领药、体检的顺序、一份是请求派遣足够的能读会写的人手前来医馆协助工作、还有一份是请求执刃从公中拨给钱款,用以发放工作人员的补贴。
待停笔,他感觉精气神都被掏空了,恹恹地让章雪鸣帮他审稿。
章雪鸣好笑地抚摸他的狗头:“有金淼在,你口述其中一篇让他写下来,其他两篇交给他去写,你负责把关不好?”
宫远徵恍然大悟,后悔不迭。
章雪鸣翻看一下他的成果,纠正了几个用词,提笔加了一篇不方便交给金淼去写的申请索赔的公文。
宫远徵看了拍案叫绝,两个人相视而笑,笑得贼兮兮的。
等金淼回来,等着他的就是四份待誊写的申请,还有一份待写的情况报告。
“昨晚徵宫被袭击的始末得有份书面报告,金淼你来写。”宫远徵拍拍他的肩膀,笑容可亲,“现在就去。把那四份申请先誊写一遍,然后紧着把报告写出来,辰正(上午八点)前交给我,我要赶着交到执刃手上。”
金淼只恨自己眼睛太小,完全表达不出震惊之意。
“对了,好好做事,月钱三倍。”殿门口,宫远徵又拍了下他的肩膀,笑得更和气了,“你已经打听过了吧?在徵宫做事的人,除了宫门发给的月钱,徵宫另给一份,这个月没几天就要发月钱了。”
“遵命,公子。”金淼笑脸以对,行了礼,快步往隔壁去了。
宫远徵回到书房,把他刚刚的言行和金淼的反应一一说给章雪鸣听,还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果然得到了章雪鸣的夸奖:“不错,阿远,你已经掌握驭人之术的精髓了。”
宫远徵心情大好。
在金淼赶在巳时前从角宫带回了宫尚角的回复后,他心情更好了。
和事件情况报告一起交上去的那份索赔申请也批下来了,那是请求执刃允许徵宫向羽宫索赔的公文。
羽宫想耍无赖也没用,宫唤羽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