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又得了个好主意,宫远徵深深地觉得“厉害”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上人了。
哥哥有这么厉害吗?
没有!
他满目崇拜地望着章雪鸣,要是有条尾巴,肯定已经甩得跟风火轮一样了:“好,等哥哥醒了我就跟他商量。”
啊这……好像一不小心又给蜂窝煤精挖了个坑。章雪鸣心虚地摩挲了一下指尖。
不过这是既能赚钱又能让小郎君开心,还能给谷中的贫民增加收入,树立宫门高大形象的好事,宫尚角应该拒绝不了的,毕竟他对宫门是真爱嘛。
一想到这个,章雪鸣立马就心安理得的把计划书唰唰唰写出来了。
宫远徵震惊的却不是她这么会儿工夫就能写出完整计划来的本事:“昭昭你这小楷跟以前写的完全不一样。”
不止构架、风格变了,落笔收笔的习惯都改了,根本像是两个人写出来的。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章雪鸣干笑,“行走江湖,凡事留一手保险些,习惯了习惯了。”
宫远徵眼神复杂。常用字体都能变得这么彻底,要是心上人换张脸,他还能认出她来吗?而且她还真能给自己换张脸!
怎么办?打不过毒不到,想把人关起来只能自己看到这种事,做梦都不敢梦。要是……
章雪鸣抬眸一看他满脸写着:【要是你哪天不喜欢我了,该不会换个样子换个名字跑掉吧?】
不禁失笑:“阿远真可爱。可惜我游历时访遍大堰的佛寺道观也没能找到真仙,不然我就学了那变大变小之法,把阿远变得小小的随身带着,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宫远徵顿时心花怒放,把才写了几个字的笔撂下,过来从身后把她抱住,下巴抵在她肩上:“昭昭不嫌我烦人?”
“阿远哪里烦人了?”章雪鸣一边享受着小郎君温暖的怀抱,一边按着宫远徵给出的拼图,在一张又一张的白纸上勾勒出那些人的样子。
他父亲的绿玉侍金路、照顾过他的嬷嬷、前任角宫宫主、泠夫人、宫朗角……
宫远徵盯着她流畅滑动的笔尖,看着那些记忆中的人跃然纸上,不管看多少次都会感觉很震撼。
正因如此,才愈发觉得章雪鸣对他的偏爱纵容很没有道理,才愈发想要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地抓住她。
“哪里都很烦人。”他鼓着脸,表示对自己十分不满意,“好些事情都不懂,什么都及不上昭昭,却还想时时刻刻都跟昭昭黏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
宫远徵收紧双臂,让怀里的人更紧地贴住自己,头一回毫不掩饰地向章雪鸣展露了自己的独占欲:“我只想让昭昭看着我,只想让昭昭对我笑,只想让昭昭跟我说话……”
章雪鸣忍住笑,没法画了,索性放下笔,往后靠住他的胸膛,侧过脸去看他:“这样啊,那看来确实是有点烦人了。”
“昭昭!”他气哼哼地抗议,“你都不哄哄我!”
“可这个真没法哄啊。”章雪鸣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阿远不懂的事,我可以教。我已经足够出色,不需要阿远什么都及得上我。没有旁人的时候,我也想和阿远黏在一起。阿远亲近我,我求之不得。”
宫远徵笑得见牙不见眼,却竖直了耳朵等下文。以他的经验,后面一定有转折。
果然,章雪鸣说道:“但是,吃饭、更衣、沐浴、睡觉……我们总有不得不分开的时候。而且,阿远不是最爱哥哥了,怎么,连哥哥也不准见我?”
宫远徵点点头,又摇摇头,弄得一头的小铃铛叮当乱响。
章雪鸣抬手抓住他的小辫子:“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很想那么做,但是我知道那样的话,昭昭会不开心,所以我不会那么做的意思。”宫远徵理直气壮地说,“我刚刚那么说,就是在跟昭昭撒娇,想让昭昭哄哄我,昭昭哄我了,我就开心了。”
好家伙,这直球打得溜啊!章雪鸣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笑闹一阵,章雪鸣把画好的画分成几类,把属于宫远徵的那些回忆推给他:“这些你来画背景,等你画好了,我们再一起勾边上色,做成画集。今年上元节你不是想送哥哥礼物吗?除了大龙灯,你还可以送他一本画集。”
宫远徵找来木盒子,好好地把那些画放进去了,又把其他的画装进另一个盒子,帮她收拾好笔墨纸砚和颜料。
章雪鸣这才站起来,俯身亲亲他的额头,注视着他澄澈的眼睛,柔声道:“我的阿远是这世上最善良也最心软的小郎君,你已经足够好了,不用去和任何人比,没有人会在了解你之后舍得不把你放在心里……阿远,你的存在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哥哥,都是无人可比拟的奇迹。”
宫远徵仰头看着她,嘴角慢慢勾起来,笑得天真又明媚,自信又张扬:“昭昭说了我就信。”
日常锻炼的时间已经过了,章雪鸣看着宫远徵走路都要忍不住蹦起来,带得头上小铃铛叮叮当当响的样子,觉着偶尔松散一天也没什么。宫门执刃都翘班了,他们两个小的还不能休息下?
只是……
“不是说好了今天来研究蚀心之月的,昭昭为什么说不用研究了?”宫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