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着都好累!”
姚思伸伸懒腰,合起古书,感慨着历史的厚重。
窗外,静谧的夜晚,墨黑无光,很快她便睡熟了。
梦中的她,似是呓语道:“何不放开些?束缚了自己,也埋葬了别人。”
时空回转,一座古色古香的山寺中,一沙弥被惊雷震醒。他坐起身来,走到佛像前,重重的跪了下去。
昏黄的佛灯下,他的脸被光影,削的更加立体冷峻了。
“弟子,诚心为王父祈愿,愿吾王千岁顺遂。”
末冬季节,鲜少闻得闷雷声儿,这接连的雷声儿,惊醒了熟睡中的姚思,她略带心悸的看看周围。这简陋古朴的环境,让她有些头皮发麻。这莫不是撞邪了?为了验证此事,她拿起枕头砸向墙面。
“这是真实的墙!没有鬼打墙啊!”
睡在外间的碧草听到内屋的动静,便起身赶来伺候。
“姑娘,是雷声儿,莫怕。”
惊雷后,下了一夜的冷雨,在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刻,水雾氤氲。
姚思看着镜中的美人,喃喃道:“我是李鹿溪?”
放下木梳的李鹿溪,带着碧草出外探看,这皇觉寺,真是清净的紧,前后院都见不到半点儿人影。
从碧草口中得知,她需在此待上半月。之后,便要入宫为王君冲喜。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让这具身体的正主果决的了断了自己!
念此,她看看手中的药瓶。这是她在枕下寻到的,刚用银簪试了下,通黑的簪尖儿,宣告着瓶内装的是剧毒。趁着碧草不注意,她将瓶子扔到了山下,这么高的山,那瓶子必碎成粉末了。
“姑娘,我们回去吧!”
鹿溪下意识的回了头,原是走出山门了。她瞧着不远处的香炉,那袅袅的青烟,真自由。
“怎不闻诵经声儿?”
“姑娘,奴不清楚,该回厢房矣!一刻后,宫里的嬷嬷便要来了。”
鹿溪心道:皇家冲喜,把人放在这荒郊野岭教养,倒是有些意思!
到房中时,就见一着深藕色的老嬷嬷等在屋里了。鹿溪刚出外时,留心瞧了四周,她住的这里,有一排一样的屋子,应该是给香客修的。
“李家姑娘,晨安,这是今日的经书,还请您临摹。”
说完,这老嬷嬷便领着俩个宫人出外守着了。鹿溪见此转头看看碧草,小声儿道:“之前教的也是这个吗?”
碧草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摇了摇头。
鹿溪心道:好奇怪啊!这老嬷嬷不教宫廷礼仪,却让人抄经,难道是为了让人磨性子!
三刻后,鹿溪终于写出了一个完整能看的字。繁体字,她认得,但没动笔写过。
“姑娘,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鹿溪见碧草惊诧的表情,实际很想和她说:自己不是她家小姐。可这话,不可说,除非她想被人当做异人。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鹿溪在纸上写了不到十个字。崩溃的她,看看碧草。
“你会写字吗?”
碧草听了,脸色直接变了,颤声儿道:“姑娘,你莫吓奴,奴知您不愿,可为了李家,您不可如此啊!”
见此,鹿溪知让她写字,是不可能了。那这寺院中,总有会写字的吧!
午间,大雄宝殿依旧没有僧人诵经。鹿溪抬首望着大佛,竟不自觉的跪了下去。
“施主,千金之躯,这一跪,必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寻着声音看去,是个年轻的沙弥。鹿溪连忙起身退后,毕竟这是个礼法严明的时代。可这个小师父刚说她要往生西方极乐,真的很不友好。
“梵天虽好,但我身在此间,更向往光明的未来。”
那沙弥顿了一下,便不再看鹿溪了,接着为佛灯添香油。一刻后,他拿着香油坛便要离去。鹿溪连忙堵在他面前,晃晃手中的纸笔,请求他帮忙抄经。
“施主,若有事,可随吾到那边再叙。”
鹿溪顺着他的手一瞧,是西边的一所院落。眼下是白日,他又是僧人,鹿溪便跟着他去了。
这院落荒凉残破,却很干净。那沙弥拿出一个树桩,示意鹿溪坐下。他道出了鹿溪的家世,点出她即将入宫冲喜的事情,并表示可以帮她抄书。
“你不怀疑我为何不会写字吗?”
那沙弥淡淡一笑道:“吾只需要你的经书能入宫。”
这话让鹿溪心下一惊,但为了眼前这关,她顾不得那么多了。之后的每日,她都在这个时间来这儿,送要抄写的经书。
那沙弥写的一手簪花小楷,鹿溪看了都觉心情舒畅。
临进宫前的这晚,鹿溪看着夜空中的圆月,她睡不着,她没有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之后的路真的就随缘了。
虽这几日,她也旁敲侧击的从碧草那里得了些原主的信息,但还是不够全面,好在原主是不久前才来的都城,投奔的还是久不来往的堂兄,这让她松了口气。
外墙上有人影掠过,她下意识的就要回屋。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施主,莫走,是吾。”
鹿溪看着眼前这个着黑衣的少年,她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沙弥?
“你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