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未真殿内,高士将有关肖氏的信息呈上。肖氏与凤城萧氏有关,因天下一分为二,当年留在余国的,被陈国的萧氏自行清理门户了,谁料?竟有漏网之鱼。
“她体内的毒是?”
“回王君,是一点红。”
杨绪拳了拳手,“入宫前,为何没查出她的家世?”
高士垂首低声儿道:“王君,是臣的疏忽。当时,只瞧她小吏之女,未想她竟被调换了。
“这么说,她名义上的父母族人与萧氏无关?”
“回王君,依目前查到的信息,可以这样认定。”
杨绪听了,又道:“那封信背后之人可有查到??”
“王君,暂无,那封信从纸张到笔迹,都无特殊印记。但,现已断定此信写于七日前,这多亏宇文华大人做的鉴定。”
“七日,时间不长,她一个后宫夫人,出不得宫门,看来这后宫不干净了,这执笔之人,也多半隐在余国境内,你细细的给孤查清楚。”
“臣领命,另王君,之前嘉一郡主也关心这信后之事,现在是否也与她讲一下?”
杨绪拿奏章的手顿了一下,“不用,等事情都查清了。还有,孤让你查的蜀州之事,有什么进展?”
“蜀州李氏的族人,因前司空之事,亦被查处,族人都被发往云州,因分散的厉害,臣正在汇集信息。关于和郡主有关的凌氏男子,被传已于一年前亡故。”
杨绪闻此,放下手中的奏章,“被传?死因?”
高士顿了顿,“在与郡主私逃的路上,掉入河内淹死的,尸首无存。”
“私逃?”
“传言如此。”
杨绪思索道:“传言,那她当时如何通过了王室的遴选?”
高士道:“当时,原定的是李廉的嫡亲妹妹,可入皇觉寺前,礼司突然换了人。”
“礼司没有这个权利。”
“臣去查查。”
杨绪似是想到什么,“不要明着,若触及当夜之事,你可先斩后奏。”
高士心下明白,先王君的事儿,是杨绪不愿触碰的禁忌。
鹿溪,此刻依旧在习字,有了宇文华送来的练字指南,她练起来也轻松不少。
若雨在理鹿溪的物件,早上,户司的将鹿溪的食禄送了过来。若雨算了下,这够买下一处好宅院了。为何如此讲呢!原定为鹿溪修建的宅邸,因选址建造工期紧迫和鹿溪现居宫内的原因,户司给鹿溪折成现钱了。此事,鹿溪并无异议。杨绪见了,便批了。
“郡主,您不想出外看看,我们有这许多的银钱,可以购下一处很大的庭院。”
鹿溪抬首道:“有道理,若下半晌无事,我们出宫一趟,也好久没去秋阁了。”
说罢,鹿溪放下笔起身净过手,便取来玉板,让若雨送去御前司报备。
午后,她便和若雨出了宫。再次游走在热闹的街道上,鹿溪心静如水。繁华与寂静,不过是心的映照。
秋阁的生意,依旧冷冷清清。管家见鹿溪来了,便出外相迎。鹿溪之前未注意这位掌事,仔细看过后,他不简单。那双明亮的眼中,藏着事情。
“管家,最近可收到什么信件?”
“没有,郡主。”
听罢,鹿溪便转身上了楼,还是常坐的雅室。只不过鲜花换了,一支静荷插在瓶中。若雨接过小厮手中的茶与糕点,“郡主,用些。”
鹿溪看着盘中的糕点,是荷花酥,只见它粉绿相间,中间那抹黄,让人眼前一亮。她拿起一块儿,有荷的清香,还有些淡淡的桂花味道,原来那一抹黄是金桂。这时节,桂花还未开。
“这金桂点缀倒也是用心了,夏秋的味道,它都用了。”
若雨痴痴的看着盘中之物,鹿溪推了推盘子,示意她用上一块儿。
未几,管家来敲门,并递上一封信,看蜡封下的戳子,显然是近期的。有些诧异的鹿溪当着管家的面,拆了看。
是杨离的字迹。
他遇到麻烦了。
“你家主子就只寄来过这一封信吗?”
鹿溪如此问,是因为他瞧见杨离写的“言不尽思,再祈珍重”。这“再”字,可是有所指的。
那管家见此,竟跪了下去,鹿溪瞧了眼门外,没有小厮在,只得自己上手扶起管家。
“有话好好说,只一点,不许隐瞒。”
那管家道:“少君寄过十封信,只在下将第一封信送去宫内后,未得郡主回复,便没再送过。刚郡主一入门,问老奴有无信件时,在下便知其中出了问题,然后拿着数日前收的这封来探看,还请郡主恕罪!“
鹿溪看看手中信,又看看如雨,如雨知其意,“郡主,奴在宫里,未收到过泽吴君的信件。”
管家听了,也是一副诧异模样。鹿溪想到高士,毕竟他掌管禁军,这信件出入,必是过了他手的。如此看来,她得去找他问上一问,但当务之急是解决杨离的难题,可运输瓷土,还得过官路。
“少君可在都城留有掌事的?”
那管家犹豫了一下,缓道:“有,少君的乳娘。”
鹿溪听了,继续道:“她可见王君?”
管家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