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后的记忆,零零碎碎残存在脑海。
司正霆抱着她离开商场,几乎是用跑的。
他很担心她。
又或者,是担心傅菲。
傅伊伊看着他,目光深了些,从小到大除开顾宇滨跟萌萌外,她几乎没得到过任何人的关怀,这是头一次她被人如此紧张。
虽然她只是个替身。
说来好笑。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羡慕起那个傅菲来。
“杂志社给你请假了,这几天不必去。”司正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把袋子递给司诺,“她送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司诺慢吞吞地接过,拆开盒子,看到里面亮晶晶的水晶球,眼睛发亮。
他打开水晶球底下的灯开关。
球体内雪花飘扬,系着红色围脖的小王子可爱到人心都化掉。
“喜欢吗?”傅伊伊初醒,声音微哑,“之前看你房间里挂着小王子的画,猜想你可能很喜欢看童话。”
司诺点点头,只是他没把水晶球收起来,而是捧在掌心里,抬头看着司正霆,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可以拿回房里摆着。”
得到爸爸应允,司诺眼底才绽出笑意,他拿着水晶球离开,偌大的卧室里只剩下两人,空气顿时变得尴尬僵持。
司正霆拉开椅子坐到床边。
那张轮廓锋利的脸,隐在暗光中晦暗难明。
傅伊伊沉了沉心跳,看着他,她试探性地问出口,“司少,你……你能给我看看你跟傅菲拍过的照片吗?”
司正霆眼底的光芒骤然变得锐利。
他一眼扫向她,“傅菲,你摔坏脑子了?”
傅伊伊无奈至极。
可能真是今天给她摔坏了,她竟然觉得自己跟傅菲可能是有一丝关联的。
有没有可能先前司正霆提供的身体检查报告没有作假,如果血缘相同,难道……傅菲是她从未见过的孪生姐妹?!
傅伊伊从未对外人说过,她是个孤儿。
从小就被送进孤儿院,直到念完高中才独立出来。
她没有亲人。
朋友也很少。
关于童年的记忆她变得很模糊,如果看到傅菲照片,也许她能想起来一二呢。
思衬间,司正霆已经侧身坐到床上,单手捏住她的下颌,幽冷淡漠的目光定在她脸上,他薄唇掀起一抹嘲讽,“不必想方设法跟我验证你和傅菲的区别,往后即便你说千万次你不是她,也休想从我手心里逃出去,不信,可以试试看。”
傅伊伊无语凝噎。
她长舒一口气,勉强跟他笑着解释,“我不是想验证什么,就是想看看,司诺的妈妈长什
么样子,难道真跟我很像吗?”
她眨着眼睛,无比真诚。
可惜司正霆根本不上她的当。
他丢开她,站起身,冰冷的声音一如头顶冷白的灯光落下来,“早点休息,明早我送你去医院复查。”
这一整晚,傅伊伊辗转难眠。
清晨窗外鸟啼阵阵,风中带着院里的花香,她站在窗前,彻底醒悟过来。
不必自欺欺人。
哪怕童年记忆模糊,她也不应该会忘记自己有个姐姐,若她是傅菲那就更离谱了。
凭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过司正霆这样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他就是找错了人!
接下来她只有两条路,要么跑,要么向他证明,傅菲另有其人。
傅伊伊下楼时,司正霆已经端坐在沙发前。
品尝咖啡的姿态从容优雅,像上世纪的贵公子。
看到傅伊伊,他轻拢起剑眉,眼底显然添了些许不悦,“为什么把钱退回来?”
早晨他醒来,发现昨晚转她的钱,她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傅伊伊不看他,声音显得寡淡。
“我不白拿你的钱。”她走到吧台前,看今天早餐吃什么,司正霆已然阔步来到她身后。
骤然俯身与她说话,他菲薄的唇擦过她的耳朵,傅伊伊浑身颤栗,脸腾地一
下子红透了。
司正霆好整以暇看着她这幅害羞模样,勾住她的细腰,低低道:“算作满意你近期表现的奖励。”
傅伊伊拧着眉头挣脱他,却甩不开他箍着自己的手,她有着恼。
这一幕落入司正霆眼中,他也平添了几分烦躁。
“那日你不是问自己值什么价格?”他幽沉的黑眸中无半点温度,不怒自威的气场,冷得人不寒而栗。
“五百万,够能睡你上千次了。”
如同寒霜般冰沉的字眼传进耳朵里,傅伊伊有片刻的眩晕,随后红唇扬起一抹明艳刺眼的弧度。
她扬起雪白的脖颈看他,字字坚韧,“凭司少的身份,千次才付五百万未免太小气,还是这个账户,你把我的应得的转还给我。”
“好一个应得。”
他冷硬的脸上,挂满浓浓的讥嘲。
傅伊伊转头吃东西,装作看不见他,片刻后手机上再次收到一笔转账,五万块。
她冷冷地勾唇。
是觉得她的第一次就值这个价。
院子里,劳斯莱斯幻影驱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