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出去,这会儿都要天黑了。大小姐派人去寻你,说是你早已离开挽香楼,这会儿她在屋里都等急了,一直念叨着你呢。”
叶桑西微微蹙了蹙眉头, “玉鎏,我今日有些累了,想先回房休息。你告诉大姐,改日我再去找她。”
玉鎏见叶桑西的确有些倦容,便应了一声,转身回叶楠院子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叶桑西衣衫都未解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今日属实是有些累,又喝了些酒,脑袋里像是被一团乱麻塞得满满的。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为她略显疲惫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叶桑西睡得很沉,全然不知叶楠来看过她几次。
而此时,在王府中的楚景逸也没有闲着。他坐在书房里,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叶桑西的模样。
他对身侧的侍从道:“去查一查叶桑西最近都和哪些人有来往,还有叶府最近的动静,一点细节都不要放过。”
那侍从恭敬地应了一声:“是,殿下。” 便退了下去。楚景逸望着侍从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彷佛一切都在掌握中。
而另一边,顾佑归此刻正坐在书房的雕花梨木椅上,洛离正在给他换着药。洛离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顾佑归,此刻顾佑归冷着一张脸,仿佛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一般。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银霄,眼神也逐渐盛满了愤怒。
银霄将今日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从叶桑西在街市上的游玩,到与成王楚景逸的相遇、交谈,再到叶桑西回府时的情景,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待银霄说完,顾佑归面沉如水,他的眼神深邃而冷峻,但他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他的不安。
洛离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忍不住插言道:“佑归,莫不是成王对这叶四小姐起了心。”
顾佑归微微皱着眉,并没有说话,待洛离将伤口包扎好后,他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洛离收拾着药箱,轻声说道:“今日你受了伤,莫再多加思虑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成王殿下的事情,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顾佑归却像是没有听到洛离的话,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银霄所说的事情上。
银霄和洛离对视一眼,然后默默退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顾佑归一人,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顾佑归深知成王楚景逸的为人,他绝不是那种会轻易对一个女子动心的人。在这权力旋涡之中,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有着深远的目的。叶楠虽将成为太子妃,但叶怀铮并未表态是站在太子这边,目前叶家表面上在朝堂上还是保持着一种微妙的中立,仍会受到各方势力的拉拢或打压。而叶桑西作为叶府的四小姐,或许就是成王找到的一个突破口。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庭院。月光洒在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上,勾勒出一片清冷寂静的景象,他乌黑的眼眸是一片冰寒。他紧握着窗台,手指关节微微泛白。他本不想叶桑西卷入这场棋局之中。但成王今日之举,不管出于目的还是巧合,都不得不让他的计划提前了。
次日的清晨,墨一打水到顾佑归房中,却见房中被套叠放得整整齐齐,床铺平坦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昨夜根本无人在此安歇。他转身来到书房,果然顾佑归正坐在书桌前,桌上的烛火还在微微摇曳,旁边散落着几卷摊开的书卷,看来他又是一夜未眠。
墨一轻轻走到顾佑归身边,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轻声说道:“公子,您又是一夜未睡,如此操劳,身体怕是吃不消啊。”
顾佑归揉了揉太阳穴,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卷,只是淡淡回道:“现在成王想将桑西拉入局中,我必须重新筹谋。”
墨一微微皱眉,担忧地说:“公子,您所担忧的是成王殿下对叶四小姐的意图吧。可这叶府毕竟还有叶大小姐,她也会察觉成王殿下此举背后的深意的。”
顾佑归轻轻放下书卷,捂着嘴轻轻咳嗽了几声,缓了缓后说道:“叶府自是能察觉到一些异样,目前叶府在各方势力的眼中就像一块未被瓜分的肥肉。成王已经盯上了小西,那我就不得不有所行动了。”
墨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顾佑归将桌案上的几封信递给墨一:“你且将这几封信送出去。”
墨一点点头,从顾佑归手中接过信件,却不小心碰到了顾佑归的手,烫得出奇,他抬头看了看顾佑归,才发现,此时的顾佑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墨一心中一惊,赶忙说道:“公子,您可是身体不适?您的手烫得厉害。”
顾佑归轻轻摇了摇头,想要掩饰自己的虚弱:“无妨,许是昨夜着了凉,有些发热罢了。你且先去送信,莫要耽误了事情。”
墨一皱着眉头,面露担忧:“公子,您的身体状况如此,属下怎能放心离开?”
顾佑归微微皱眉,声音中带了一丝不容置疑:“现在事情紧急,这些信件必须尽快送出去。速去速回便是。”
墨一是知道顾佑归脾性,知道自己再劝说也无用,只能将信件小心地收好,说道:“是,公子。”
顾佑归挥了挥手,示意墨一离开。待墨一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