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被这声脆响吓得跳了一下。
“不不不是的,下官家中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只有吉金器物,并无其它。”说完之后,心中舒畅,背都挺直了些。
众人听出他的为难,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候,醉仙楼掌柜领着几个美人来给贵客们送酒。
“战节帅,这是醉仙楼招牌,玉泉酒,味道清洌,酒中仙品。每日只售五十坛,多了没有,谁来都不给面子。”
听着薛正义的介绍,战风渊不着痕迹地记住这些细节。
苏旭死那日,他父亲战山阅就从醉仙楼买了一坛玉泉佳酿送进地牢。
趁掌柜倒酒的时候,战风渊看似无心地问起:“这酒我父亲提过,还让我再买两坛,给苏旭送去。”
听到苏旭的名字,旁席姜从的脸变了颜色。
战风渊时刻留意卢崎的反应,见他面色如常,再次肯定心中猜想,苏旭不是他杀的,他也并不知道苏旭已经死在大理寺地牢。
转头却被姜从变得煞白的脸惊住。心咯噔一声,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姜从,是不是哪里不适?”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投过来。
掌柜和美人侍女已经摆好酒水果盘,悄声退了出去。姜从略作思忖,便把先前无聊逛街,在说书先生处听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姜从刚说完,战风渊的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借着饮酒慌忙收敛情绪。
“那苏旭关在大理寺地牢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毙,绝对是那些说书先生胡诌骗钱的把戏。”薛正义摇头,表示不信。
卢崎二话不说,提剑起身,往外就走。
宣南想出言拦住他,被战风渊制止:“事关苏旭的名誉,我们一起去看看。”
众人鱼贯而出,把掌故吓着了,听说是要去找一个街边的说书先生,连忙使了个小二跟着。
卢崎走得最快,心头窝着的火焰仿佛能够炙烤一切,无人敢挡在他身前,纷纷让路。
可到了地方,哪里还有什么说书先生,卢崎抓着一个附近摆摊算命的逼问:“说,刚才在这里说书的人去哪了?”
算命人是个瞎子,被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得尿了。
“没没有什么说书先生没有啊。小的常年在这里摆摊算命,没遇着什么说书先生。”
“不可能,我先前还在这里听了两刻钟。”姜从急了,一步上前,走到算命摊旁,手指某处墙面,“这里,我记得,说书先生的招牌就挂在这个位置。”
战风渊也走过去,发现了墙上留下的钉孔。
他随手抓了几个行人来问,都说不知道。
大家都感到奇怪,也有人心里默默猜测,是姜从胡诌,可又想不出他骗人的动机。
“姜从,你别急,平静下来。”
姜从跟着战风渊的指导,做了十几个深呼吸,情绪终于平稳下来。
战风渊柔声问他:“你再回忆回忆,与你一起听书的还有哪些人,挑些身份特殊,或穿着特殊的想。”
卢崎急得不行,想上来逼问姜从,被战风渊的眼神逼退。
“有了有了,当时一起听书的有个伙计打扮的人,身上还有香味来着。”
“战节帅,这附近有家香铺,叫淑芳斋。”
丁行孝话音未落,卢崎就一个箭步冲出去了。
战风渊怕他闯祸,快步跟上,一行人都往淑芳斋跑去的时候,隐在暗处的金吾卫迅速跟上。
淑芳斋就在不远处,这时候刚送走一波官家小姐,掌柜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便被一抹黑影抓进店内。
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回到了店里。
“把你店里的小二都叫出来。”
“你谁啊,”话说到半截,掌柜就被左千牛卫中郎将的腰牌怼在脸上。
后面更是进来了好几位他惹不起的朝中大臣。
“各位,稍候。”
七名小二被一一唤出,姜从立刻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刚才一起听书搭子。
“是他。”
卢崎一步上去,提起那人衣领:“说,大约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前,你有没有在隔壁街拐角的地方听了段书?”
那人把出生起都犯过的错想了一遍,吓得瑟瑟发抖,听清问题,恍然道:“有有啊。”
“那说书先生说了什么?回忆一遍。”
战风渊让卢崎把人放下,人在极度害怕状态下,大脑会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事。
卢崎表情真的很吓人。
那小二缓了好久才慢慢将听到的内容说出,和姜从描述的内容差不多,只是细节被添油加醋了许多。
卢崎的双眸怒瞪,表情狰狞得可怕:“我老师一生戎马,勇猛忠心,怎么会畏罪自戕?你们还敢编排他!”要踢人的动作被战风渊拦住。
“别冲动。”他心里不比卢崎好多少,只是现在不是放任情绪爆发的时候。
“战风渊,别拦着我,我要去大理寺见老师。”
战风渊怎么可能让卢崎去闯大理寺,坐实苏旭暴毙的消息,那就如了背后凶手的愿。卢崎挣扎得厉害,他只好以手为刀,将人弄晕。
旁边八位官员面面相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