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亲卫放下碗筷起身作揖抱拳道:“仆等这就将军令传下去,尽量保证那些降卒好好的活着。”
杜德想了想又补充道:“等等,就这样让他们闲着白吃干饭也不行,明日便安排一千人将他们先押到襄平城外的营寨中打散到各部中操练起来罢,以防他们生事。”
至于剩下的五千没有受伤的吴军将士则是在休整一夜之后继续去取无虑、辽阳、险渎、辽队四城,
此处的营帐简陋些,都是只能容纳几人的小营帐,只因是急行军,小一点也勉强能够凑合着住了,还能更加隐蔽、保暖也能增加很多,
除去驻扎在魏军降卒四周驻守的一千人,秦旦又安排出五百人在营地四周分为两班轮换守夜巡逻,以防有人乘机偷袭,这是大军无论驻扎在城池或是野外的营地都是必须要做的,
巡逻的兵士手举着火把以二十人为一队在营地四周巡视,巡夜将士身上“咔擦—咔擦”的铁甲摩擦之声让秦旦、杜德更是睡得安心了一些,
两刻钟之后,除了那些还在巡夜的将士,其他的都早已沉沉睡去,不少人还打起了呼噜声,一时间“呼—呼—呼”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
全琮派来的传令兵也已回到襄平城,在西门外,城头上的兵士抬头向下举着火把望道:“城下来者何人?若是普通百姓要入城还得等到明日卯时再来。”
城门下方的传令兵勒住座下的马匹,有些气喘的道:“我乃大司马亲卫,奉大司马之命往首山秦、杜两位将军所部传令,至此时方归,还请将城门打开,好让我去向大司马复命!”
城头上的兵士接话道:“既然如此我便向上头请示放汝入城,不过汝还是要先将今夜的口令对上来。”
城头上的那名兵士顿了顿道:“黄昏,口令!”
那名传令兵当即不假所思的对着口令回道:“黎明!”
城头上的那名巡夜的兵士接话道:“汝且等着,我去向将军禀告,让人打开城门,放汝进来。”
巡夜的兵士说着便从巡夜的十人小队中脱离出来,三步并做两步,跨上面前的五层台阶,推开城楼的木门,前面是一个火坑,里面的柴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再往里面是一张火炕,火光有些昏暗,被吹进门的冷风一吹,一时间有些火光有些摇曳,睡在火炕上的千人督也不由得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一些,佩刀放在身侧,触手可及的地方,
巡夜的兵士当即停下脚步执军礼道:“将军,替大司马传令的弟兄回来了。”
千人督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抓起佩刀道:“口令对上了没有?若是对上了就开城门放人进来吧,不要让我们的弟兄冻着了。”
前人督面前的军士抱拳道:“诺!”
片刻后,巡夜的那名兵士摇醒了几个正在城墙上火堆旁呼呼大睡的壮汉,让其将西门前的吊桥“咯吱咯吱”放下,当即便有巡夜的将士几人沿着登城马道快步向城门洞走去,
又“咯吱—咯吱”几声,城门被打开仅容一人一马通过的一个口子,传令兵当即挥动马鞭迅速进城,吴军兵士随即将城门迅速合上,将城门栓扣上。
传令兵望着四周巡夜的弟兄抱拳道:“有劳了。”
巡夜的伍长笑着道:“都是自己人,兄弟又何必如此客气。”
传令兵又要挥动马鞭,那伍长想了想又开口道:“对了,首山的战事如何了?”
传令兵又扭过头道:“战事进行的很顺利,魏军大败,接下来我军只需将辽东各座城池接收,再继续向辽西进军便可。”
伍长欣喜的道:“战事顺利便好,如此也能少死些江东子弟了。”
话毕,传令兵挥动马鞭继续往郡守府方向,郡守府门楼处几名兵士来回巡夜,哒哒哒的马蹄声从不远处的街道传来,
巡夜的兵士警惕的抬起了手中的长枪,紧紧的握着、对着马蹄声响起的方向,大声道:“来者何人?”
传令兵开口道:“自己人,大司马先前派出的传令兵!”
巡夜的兵士闻言方才将手中的长枪缓缓放下,让出一条道来,传令兵迅速通过,在门楼前翻身下马,府门立刻被打开,
传令兵快步登上门楼前十级的石阶,前去郡守府大堂复命,
半刻钟之后,传令兵在郡守府大堂全琮桌案前执军礼道:“大司马,将令已经传到。”
全琮抬起头来看着传令兵,将手中的笔放下道:“首山的战事如何了?可有了结果?”
传令兵回道:“秦旦、杜德两位将军大败魏军,俘虏五千,魏军主将程喜如今已溃逃回了蓟县,是否要派兵前去追击?”
全琮摆手道:“不必,让人将这封密信送去蓟县征北将军程喜府上,这是本将送给程将军的礼物,希望程将军能喜欢。”
全琮说着将竹简卷好,放入信筒之中,用火漆封好递给传令兵道:“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到了蓟县务必要先露出些马脚,让幽州刺史杜恕知晓此事,这样蓟县才会热闹起来。”
第二日卯时初刻,辽东的天已经蒙蒙亮,营地四周的树上都已挂上了晶莹的露珠,“滴答—滴答”一颗一颗缓慢的往下滴落,浸入草地下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