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儿,你奔波一路,是不是还未来得及用膳。”
“绾儿,这些日子你过的如何?”
“绾儿,听说你和李承赫失踪了一段时间,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形势急转而下,眨眼的功夫,谢绾和斐玉珩已成阶下囚。
和李承赫关押在了一起。
李承赫不耐地听着斐玉珩的嘘寒问暖之言,眼底的暗色越来越重,最后,实在忍不了他的聒噪,开口斥道。
“说够了没,有完没完?”
“有时间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人,还不如腾出精力,想着怎么脱身。”
空气安静一瞬,斐玉珩体贴又温和的声音顿住,而后,缓缓道:“该担忧的不是斐某跟绾儿。沁儿再无情无义,也不会夺了我们二人的性命,不过是暂押做人质罢了。”
“待会下山之时,自有斐某的内卫接应,到时候可保绾儿周全。”
“倒是你的身份复杂,牵涉甚广,斐某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待会儿……香衾会将你带走,离开此处,是生是死,全看陛下的造化了。”
相识多年,李承赫不曾见他这般伶牙俐齿的模样,冷寂的眸光落在他身上,看着他和绾儿之间那若有若无的默契和亲昵,醋意上头,忍不住讥讽道。
“当了这么多年的驸马,也没混出自己的班底,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做点儿事,还被釜底抽薪。呵,朕看你这么多年也算白活了,窝囊至极。”
斐玉珩尚未开口,谢绾却对李承赫的聒噪生起厌恶之心。
冷笑着打断他,“你比他又好到哪里去?你还当了多年的皇帝,不也马失前蹄,在自己的地盘被人绑了?又有何脸面嘲笑旁人?”
李承赫听到谢绾训斥他,眼底的煞气散去,带了些委屈之色,“朕那是……”
“行了行了。”
谢绾不欲再跟他打这些口水官司,“安静些吧,吵得我头都快炸了。”
斐玉珩和李承赫对视一眼,皆不在言。
……
皇宫。
揽月阁。
风尘仆仆的越千冲进来,发现环佩正在盯着那计时的滴漏,一动不动地坐着发呆时,气得脸都绿了。
“你十万火急叫我回宫,就是来看你干这个的?”
“你不是说有陛下的消息了吗?陛下在哪儿?太子在哪儿?”
环佩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盯着那滴漏,等一匣子盛满,外头响起宫人报酉时的声音时,她才霍然起身,看向越千,神色凝重。
“绾嬷嬷出事了。”
越千快气笑了,抽出佩刀,抬手将那滴漏一挥两半。
“她的命怎能跟陛下和太子相提并论,你在发什么疯啊!”
听他如此轻贱小姐,环佩眼底的厉色一闪而过。
但想起小姐临走之前的交代,面色又冷肃下来。
小姐带着李沁儿出宫前,曾差人给她递话。
说有了陛下和太子的消息,但需要她单刀赴会去将人接过来,如果此行顺利的话,酉时之前便能回来,若酉时了还没有任何消息的话,让她调遣后宫禁军,到西山盘查救人!
如今,已至酉时。
小姐,不见踪影。
环佩直直地看向越千,冷声道:“陛下和太子并未失踪,而是被周朝的逆贼陷害,如今都在西山。”
“我虽掌宫权,但手上没有兵权,需要你帮忙调遣禁军,前去西山营救。”
越千闻言,面色巨震,不可置信道:“此话当真?”
环佩冷笑一声,“我骗你作何?你我在后宫共事这么多年,我岂是那等不靠谱的人?”
“绾嬷嬷已过去营救了,可几个时辰过去,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想必那边情况复杂难明……”
“糊涂!”越千闻言,气恼不已,“她一个弱女子跑过去做什么?倘若打草惊蛇,岂不坏了大事?”
环佩狠狠瞪他一眼,“你还有脸责怪旁人?陛下和太子失踪,你也难辞其咎!”
越千表情一滞,露出尴尬之色。
不再看环佩,正准备出去号令禁军,却见周贵妃带着一干宫女嬷嬷,气势汹汹地冲进殿内。
看见环佩和越千后,冷笑一声,摆起了贵妃娘娘的架子。
“陛下前脚刚出事,你身为御前统领不去前线寻人,跑来后宫做什么?!”
她眸光流转,落在环佩身上,像是陡然发现什么不堪的秘密一样,声音都尖锐起来。
“难不成,你们二人早已互通有无,生了奸情?”
“如今趁陛下失踪,在这里商量着如何颠覆皇权?”
“不过是伺候主子的奴才罢了,有了点权力便想着一步登天飞上枝头?你们可问过本宫的意见了?”
“来人!”
周贵妃大手一挥,眼底染上疯狂之色。
“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本宫抓起来,男的关押,女的……打死!”
她对环佩不满已久。
一个奴才罢了,却拿着凤印掌着宫权,在宫里的威望比她这个贵妃娘娘还大。
从前,有陛下压着,她只能给她几分脸面,处处忍让。
如今陛下出事,后宫乱象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