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出来,宁稚想和张晗一起坐后排,被张晗支着去坐副驾。
时隔三年,再坐萧让的副驾,宁稚有些不适应。
车子向朝阳方向开。
宁稚对萧让说:“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否则我这会儿估计在见法医了。”
萧让没说什么,对面来车的远光灯投在他脸上,宁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气氛有点尴尬。
宁稚转身问张晗:“晗晗,你说赵春梅的证言证词被采信的可能性有多高?”
张晗说:“一半半,主要我们也不知道她过往是什么经历,有没有案底,公诉人能挖出什么东西,而法官会怎么想。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
宁稚点点头:“但我也尽力了,命都快丢了,如果还没办法帮许小屏脱罪,那也不能怪我了。”
“是啊。律师也是人,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你别怪自己。”
宁稚坐了回去,身体深陷在奔驰大g的座椅上,看着前路发怔。
一路上,萧让几番侧过脸看她,但都没说什么,张晗看出他有话对宁稚说,在小区边上的便利店找了个由头下车。
宁稚解开安全带,也要跟她一起下车,被她拦住:“我想自己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就上去了。”
宁稚“哦”了一声,又把安全带系上。
车子进了地库,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张晗是想把时间留给萧让。
倒车进车位、熄火,宁稚却没马上下车,说:“今天谢谢你啊。”
萧让单手放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他突然一个侧身,把她拉进怀里。
“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宁稚怔在那里,双手不知道放哪里,悬在半空中。
这是萧让第二次求复合,她其实挺不解的,也曾想过,是不是萧让在这三年里,没谈到更好的,所以又回头找她。
可细想下来也不对,她条件真不好,一个北漂而已,跟萧让身边的女性真比不上。
不说别人,就说已经实现财务自由又资深的孙晴,她就比不上。
想到这里,她没忍住,问:“你说你何必呢?我又不好,你直接跟家里介绍的对象,或者优秀的同行在一起不好吗?”
“你很好。我心甘情愿。”
宁稚轻轻推开他:“我明天要出庭,想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间。
进门,张晗还没回来,罗薇薇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眼睛通红,盯着手机发怔。
她想儿子了刘俊了。
这个场面宁稚见了无数次。
她边换鞋边问:“晗晗还没回来吗?”
罗薇薇回神,用手背摸了摸眼睛:“她还没回来。你吃饭了吗?”
宁稚说:“在外面吃过了,我还要准备明天开庭的材料,我先回房了。”
另一边,张晗在便利店买了些日用品,出来的时候,突然碰到李文康。
李文康正要进便利店,看到她,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张晗跟他点了点头,错身而过的时候,听到他说:“晚上跟谁出去了?”
张晗顿步,转身瞧着他,蹙眉道:“我跟谁出去,关你什么事儿?”
“女孩子晚上出门,不安全。”
张晗觉得他有点神经,没理他,径自走进小区。
……
翌日,宁稚起了个大早,到楼下跑了几圈,把状态拉到最高后,才拉着箱子出了家门。
箱子里有她的律师袍,还有案卷材料。
程儒言的车,停在地库等她。
她拉着箱子出了电梯间,上前敲了敲车窗。
后备厢门升起,她把箱子放进去,然后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程律,早上好。”
“早上好。”程儒言看她一眼,启动车子,边控方向盘,边笑道,“洗了澡才出门?”
“啊?”宁稚摸了摸头发,“您怎么知道?”
“闻到洗发水的味道了。”程儒言笑,“是不是还跑步了?”
宁稚笑:“您也是吗?”
程儒言摇头:“我不是。我习惯晚上运动。倒是萧让,每次出庭,早上必跑步。你果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连习惯都一样。”
宁稚尴尬:“也不是。我只是因为运动完记忆力比较好,所以选择在开庭前跑步。”
程儒言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车子驶出地库,朝房山区开。
到了法院,宁稚在更衣室换好律师袍,走进刑庭。
程儒言已入座,她拉着箱子走到他身旁,跟他点了点头,入座。
第一次开庭的资料从箱子里拿上来,井然有序放在手边。
这时,公诉人和助理也进法庭。
公诉人是一位中年男士,宁稚心中一喜,身子往程儒言那边侧了侧,悄声问:“公诉人是中年男性,审判长和审判员,是不是有机会女性?”
程儒言点点头:“咱们运气不错。”
宁稚立刻看向被告人席,对许小屏点了点头,用眼神安抚她。
“现在开始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