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况野不是一个人来的曹县,他报了旅游团。”
“旅游团?”范世谙笑了,“曹县历史人文背景深厚,报团游更能了解整个县的背景,这也正常。”
“nonono。”罗莉摇了摇食指,“问题在于,几天的行程里,他完全不像是旅游,而是在观察。”
“老大,你们过来看。”
电脑屏幕上根据时间线,已经提前排列好事先准备的视频。
根据监控拍到的画面,况野每到一个景点,都离导游很远。
这个距离不可能听得到讲解,确实有问题。
“做得好。”范世谙不吝夸赞,“还发现了什么?”
他边问,手下不停点其它视频。
“况野在曹宅的表现更像个游客。”
“曹宅?”
这不是私人宅院吗?不对外开放,导游为什么能带人进去?
范世谙翻开曹斌的微聊发了信息过去。
“是。”罗莉点开其中一个视频。
“所有的游客都进了曹宅参观,走马观花一样看过。”
“唯独况野饶有兴致地围着几根柱子轮流转了几圈。”
视频里,导游在介绍六根柱子的来历,其他游客都只是连连发出感叹而已。
只有况野,他背着人在每根金丝楠木柱上摸了一遍。
“还有…”范世谙接过鼠标,将所有画面都停止在类似的角度,“你们发现了吗,跟团的时候,每到一个景点,他率先留意的是河。”
河本就贯穿曹县,并起到重要的交通运输作用。
四处能看到水,即使是北方的游客,头一次来南方被深深吸引。
一天看了那么多次,也不应该只留意水,而忽略了景点。
像他这样对水露出格外兴趣的,除了踩点,范世谙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船。”范世谙想到一个可能,“史泰,你去找曹队要一份曹县水路分布图,越详细越好。”
“你有什么想法?”他见汪淼一直看着屏幕,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你熟悉吗?”汪淼指导游手上印有水波纹的蓝色旗帜,“我记得曹明亮穿的衣服领口纹了一个这样的图案。”
范世谙想了几秒,点头,“是一样的。”
这就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导游能带人进去,曹明亮肯定将曹宅做为其中一个点推出,以此来提高跟其它旅行社的竞争。
难怪曹斌之前说他脑子活。
手机震动,范世谙看了一眼,曹斌的回信也肯定了这个猜测。
凡是曹明亮旅游团的游客,均能进曹宅参观,这都是向曹家夫妇报备过的。
看过监控视频后,罗莉又翻出了一份资料,“老大,曹明鑫死亡原因是心脏病发,跑步后刚到家,突发性猝死。”
“当时只是当突发疾病处理,曹家夫妇并没有要求解剖,现在只能找到这样一份医疗诊断。”
她翻出一张纸递给两人,“我初步看了下,没看出问题。”
汪淼接过。
“曹明鑫死后,两家关系像老板说的那样,闹得很僵。”
“关于这件事,我也打电话问过曹家夫妇,他们俩没直接说明,但言语间都透露吃错了药。”
“这个。”罗莉又翻出一张药单,“我们查到曹明亮父亲有心衰症状,这药应该就是指他的药。”
“老大。”史泰举着地图小跑着进来,“这是今年新修订的水系图,曹队说,水路每年都会有些许变化。”
范世谙接过摊在桌上,根据况野观察水路地点进行标记。
一份完整的线路图呈现在眼前,一条从车站到曹宅的水路,且是距离最短的路。
他放下笔,打通电话,“喂,曹队,走陆路和走水路,从曹宅到车站用时分别多少?”
“好,2个小时和半个小时,谢谢!”
挂断电话,标记好时间,范世谙陷入沉思。
想了一会,没有头绪,他又问史泰,“曹队的人有没有说,曹宅的梁上有刮擦的痕迹?”
“没有。”史泰摇头,“鸟房背面有不少痕迹,不过曹队的人说正常,因为监控三不五时会检修,以确保正常。”
“检修?”
范世谙感觉有一条信息骤然从脑中闪过,但没抓到。
倒是罗莉听笑了,“正常情况下,监控只要不是外力破坏或者机身老化,这辈子都不会出问题,三不五时检修,供祖宗呢?”
“罗莉,你去问曹队要这五年监控的所有资料。”
抓住了,那个让他倍感不适的点,现在就要验证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样。
汪淼则是避开他们的讨论,他捏着两张医疗报告坐到桌前,又开始拿笔画起来。
不多时,一颗心脏跃于纸上。
“老大,这个时间有空画,还不如帮我们一起想,我去叫他过来。”
“回来。”范世谙拉他一把,“汪淼思考方式跟我们不一样,念书的时候,他常说自己脑中有一棵树,知识都是一片片叶子。”
“画画是他将知识重新复述出来的其中一个方式,他可能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