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白墨心神突然荡漾了一下,残酷的现实将他从一汪水里拉出来,“做梦的时候想过。”
来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从一开始庆幸逃过一死,到第一次感受到不如死了干脆,再到后面为了见一抹绿,努力遵循规则,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下来。
他已经适应吃完药后,身体每一个细胞叫嚣着不满。
汪淼却给了他希望,“走出精神病院,去监狱,无期徒刑,运气好,还能再看看这个世界。”
他对上白墨嗤笑的表情,笃定道,“我能帮你。”
“汪淼。”周霸拉他一把,将他带到角落,压着愤怒开口,“你无权这么做。”
这是个连环杀人案凶手,即使需要他帮忙,也该请示过后再做决定。
而不是在他面前暴露目的,增加他们的风险,且给予可能实现不了的承诺。
“你有权。”
汪淼看着他笑,嘴咧开的角度,不大不小,刚好能看到八颗白牙,“这个精神病院不对劲,多待一天,我们就危险一分。”
他看过y市第三人民医院从成立到现在为止的所有资料。
建院起始到现在,已经有12年。
原y市所有违反刑法的精神病犯人,都被关在y市第五人民医院。
但因为所犯事的级别不同,关在一起,很快出现了命案。
杀过人的,在院里杀了几个犯了点小刑事案的人。
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发生,y市第三精神病院就担任起关押沾有人命的精神病人的责任。
原先病人都被转移到其它精神病院里。
“这里,每年都会死一两个人。”
“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15人。”
不然为什么编号已经编到了47号,而在场只有32人。
汪淼翻看过记录,按照年龄来算,当年年龄最大的,活到现在也有56岁了。
可现在年龄最大的却是去年入院的关佳明。
在防御如此严密的精神病院,人要想逃出去,可能性为零。
药虽然副作用大,但说致人死亡,正常情况,不得其它疾病的情况下。可能老死会比副作用先一步夺了命。
那么多年,死亡报告上的:坠楼、噎死、溺亡等等是怎么来的?
这里可是医院,再怎么抢救不及时,也不可能一例也救不回来。
每说一点,周霸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一点,直到全身汗毛都竖出来,他倒吸一口凉气,“你…”
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问,“你的意思,这里的工作人员杀了人?”
汪淼肯定地点头,“我倾向于这种可能。”
毕竟这些编号们没有那么大权利,也没有足够的医学常识,不抢救濒临死亡的人。
18号早上被噎住时,护士的冷眼旁观也证明了,他们对人命并不在乎,更何况是这些本就‘该死’的人。
说是倾向,周霸却读懂了其中的意思,他已经确定了。
按照目前他们的处境,多一个人确实多一份力量。
院外虽然有同事驻守,随时等着接应他们,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与其把命交给别人,不如握在自己手里。
想清楚其中关节后,周霸咬咬牙道,“最低限度,他得做出贡献,且是别人都无法反驳的大贡献。”
汪淼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知道怎么做,交给我。”
“商量好了?”白墨坐在床上,背靠墙,看似冷静,其实内心已经在翻腾,“结果是什么?”
汪淼背对摄像头,伸出手,“合作愉快!”
……
一早发药环节,大家乖乖领药,张开嘴等检查。
轮到白墨时,他领过药,当着高歌芝的面,反手倒下。
装在药盒里的6颗药,落地,跳跃了几次,才滚到她鞋边停下。
“我头疼,吃不下。”白墨咧着嘴,露出满口白牙,冲她笑,“要不换一些?”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惊得所有病人退了几步,将空间留给高歌芝发挥。
她笑了,抽出别在腰间的电击器,按下开关,电流“滋啦、滋啦”响。
“好久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她推开分药的推车。
向前走了一步,威慑扑面而来,白墨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正巧能看见正对他的周霸,比了个大拇指。
他闭上眼睛,“啊…”,电击器上身的那一秒,还是忍不住痛叫出声。
高歌芝没有松开,而是揪住他的衣服,循环往复在他的腰背、胸腹这些位置电击。
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站稳,倒在地上。
她站起来,冲后面招手,“你们带他去老虎椅上长长记性。”
白墨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被一人拉一只脚,往外拖。
不知谁带头鼓的掌,人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高歌芝将散落的头发,拨回耳后,环视一圈,掌声戛然而止。
“以后谁想体验老虎椅,到我这说一声,没必要大张旗鼓搞这种事情。”她拉了拉皱了的衣服,“46号、47号来领药,其他人都散了。”
今天早餐环节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