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把话说下去,奇怪地问:“母亲的意思是——”
“不重要。”冯氏摆了摆手,“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保住侯府。顾以薇做出那等事,得罪忠国公府是无可改变的事实,短时间内要忠国公府与侯府重新交好也不可能,如今唯有想办法保住跟伯爵府的婚事,侯府的颜面才不至于堕得太厉害。”
于氏愁眉苦脸地说:“母亲的意思我也明白,可是现在不是顾以薇看不上秦绍,是秦绍那日就在国公府,顾以薇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了,这门亲事怕是保不住!”
两家相看了之后,本来都很满意,约好了时间,伯爵府就要来下聘了,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伯爵府已经放弃了这门亲事。
于氏之前也曾让媒婆上门探伯爵府的口风,得知他们根本无意,她也不好死皮赖脸上门求着人家来说亲。
冯氏沉着脸想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情还是要着落在楚微云身上。”
于氏心说我当然知道,面上更是难看:“这门亲事一开始确实是楚微云说和的,可她的态度母亲也看到了,再说即便有她出面,伯爵府那边恐怕也不会松口。”
事关伯爵府颜面,谁家会娶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使出下药这种卑劣手段的女子?
别忘了顾以薇根本就没看上秦绍,一门心思想要攀国公府这个高枝儿,如今名声臭了,又想嫁给秦绍了。
但凡有点骨气的男人,绝不会娶顾以薇这样的女子,楚微云的脸面还是不够。
“勇毅伯是老永康王的部下,对老永康王忠心耿耿,如今对永康王也十分拥戴,镇国将军对永康王有救命之恩,只要让楚微云说动永康王出面,这门亲事必然能成。”冯氏打着如意算盘。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于氏顿时眼睛一亮,接着又垮下脸来,“问题是楚微云现在不听我们吩咐,她如何肯去请永康王出面?”
“她不听也得听!”冯氏眼神阴狠,“她现在还是侯府的人,就必须听从我们的吩咐,否则她不孝的名声传出,以后如何做人?”
于氏得意起来:“母亲说的是。稍后我把一家人全都叫过来,说明这件事。”
晚饭过后,于氏让人传冯氏的话,让侯府所有人都去前厅听训。
不多时,所有人都到齐了,规规矩矩站着。
冯氏在侯府是权威一样的存在,她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就连顾清川平时再怎么放荡,在冯氏面前也要乖乖听训,更何况顾以薇和顾以岚这两个庶出的女儿。
穆婉秋缩在所有人后面,不敢吭声,对于太夫人她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用哄骗的手段就能应对的人,她还是低调点好。
冯氏扫了所有人一眼,没有露出凶狠的姿态,一副平和的模样:“我不在侯府这半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一个个忘了当初我对你们的教导了是吗?”
众人除了楚微云之外,都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楚微云虽说还不知道于氏和冯氏的算计,却知道这所谓的“训话”是冲着她来的,波澜不惊地听着。
冯氏的视线落在顾清川脸上,语气严肃:“清川,首先是你做的不对。既然娶了楚微云,就要好好待她,不管你要娶平妻还是纳妾,都要经过她的同意,与她好生商量,而不是先在外头与女人有了私情,再把人带回来,你这样是打了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她要同意就是落了自己的面子,日后让侯府和外头的人如何议论她?”
顾清川心中虽然不服,看到冯氏的眼色,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便乖乖道:“是,祖母,孙儿知道错了,日后定会与和楚微云商议。”
冯氏很满意他的态度,又看向穆婉秋:“穆姨娘,你出身烟花之地,原本没有资格进入我们侯府,既然你得了清川几分喜欢,又怀了他的孩子,便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入府做个妾室也就罢了,你还异想天开,要做平妻,你如何跟楚微云相提并论?若不是你痴心妄想,用狐媚手段迷惑了清川,也不会有这诸多是非!”
穆婉秋心里气炸了,却也知道此时没有她反驳的份,紧紧抓着顾清川的袖子,颤声说:“是,太夫人,我知道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已入府,就该谨言慎行,楚微云也不会为难你,否则休怪侯府家规无情!”冯氏语气严厉。
这一切是非的根源就是穆婉秋,她当然不会给这个戏子好脸色。
“是,我一定谨记太夫人教诲!”穆婉秋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不会被赶出府去,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楚微云看穿了冯氏的伎俩,就是不接话,依旧面不改色。
冯氏见楚微云不为所动,眼里有狠色闪过,看向顾以薇的时候,脸色骤然严厉下来:“孽障,你可知错?”
顾以薇知道自己躲不过,扑通一声跪下:“太夫人,我知错了,求太夫人一定要救救我!”
这段时间她躲在侯府里,连门都不敢出,人也不敢见,就怕被外头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如今她迫切希望能够嫁到伯爵府,好歹还留下几分颜面,偏偏伯爵府的人现在视她如敝屣,她怎不绝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