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尴尬地笑了一下。
在她看来,楚冰蕊属实有些不知道好歹了,楚微云真想楚冰蕊和孩子死,随便找个借口,不来就是了。
届时楚冰蕊一尸两命,楚微云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何必来伸这回手,留下把柄?
楚微云自然是懒得理会楚冰蕊,继续按自己的方法和节奏救治楚冰蕊。
楚冰蕊此时也是又疼又累,完全没了力气,陷入半昏迷状态,顾不上多说了。
楚微云也不理会她,继续给她施针按摩,慢慢将胎儿转了过来。
稳婆看的眼睛都直了,对楚微云佩服的五体投地:“好了好了,孩子的头出来了!王妃真是太厉害了,王妃就是转世菩萨!”
她不仅仅高兴自己的性命保住了,也替楚冰蕊和孩子高兴。
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能够捡回一条命,实在是不容易。
楚微云都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才要站起来,才发现刚才一直以同一个姿势救人,半边身子都压麻了,缓了缓,才说:“接下来就交给嬷嬷了。”
“是,是,王妃放心吧!”稳婆信心十足。
只要孩子顺利分娩,她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过了一会儿,孩子便顺利降生了,发出微弱的哭声。
“生了生了!”稳婆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动作麻利又熟练地给孩子剪脐带,擦洗后再包起来。
楚冰蕊原本快要失去知觉,听到孩子的哭声,勉强振了振精神,嘶哑着嗓子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楚微云一边洗手一边看了她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管男孩女孩做什么,最重要的不是母子平安吗?
就算她生了男孩又如何,难不成还有争抢什么的心思?
稳婆道:“恭喜楚侧妃,生了个小千金!”
楚冰蕊眼中的神采顿时消失,露出明显的嫌弃。
也不是说她有多么大的野心,想让这个孩子争夺皇位,她生的如果是个男孩,就可以承袭瑞王的爵位,以后她母凭子贵,在大齐没有多少人敢看低了她去。
皇上念在她生了皇长孙继承爵位,应该也会对她既往不咎。
可她生的是女孩,这个希望破灭了,她能不难受吗?
对柳梦吟来说倒是没区别,反正都不是自己亲生的,她可以从皇室旁枝当中过继一个男孩,延续这一脉的香火。
可对楚冰蕊来说,过继的孩子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尽管她生的孩子肯定也要落在柳梦吟的名下,以做嫡出,但是不是自己亲生,可是天差地别。
稳婆大概也能猜到楚冰蕊在想什么,不好多说,将孩子打理好后抱出来,给陆皇后报喜:“恭喜皇后娘娘,楚侧妃生了个小千金!”
这孩子以后能不能得封郡主,还要看皇上的意思,故现在还不能乱叫。
陆皇后脸上是慈爱的笑容:“男孩女孩都好,重要的是母女平安,楚侧妃如何了?”
柳梦吟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她的想法便如楚冰蕊,这个孩子既然无法延续瑞王府的香火,就过继一个。
稳婆道:“回皇后娘娘,多亏了永康王妃,楚侧妃性命无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要好生调养。”
“如此甚好。”陆皇后十分满意地点头,见楚微云从屋里出来,对她赞赏的点头,“永康王妃,此番多亏了你,本宫定会如实禀报皇上。”
楚微云谦逊道:“皇后娘娘言重了,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这是臣妇应该做的。”
陆皇后嘱咐柳梦吟,让人好生照顾楚冰蕊和孩子,便回宫向昭宁帝复命去。
楚微云也回了永康王府。
刚进门没多久,夜景煜回来了,见楚微云脸色不好,只当他担心楚承志,便先报喜:“云儿,不必担心,岳父已平安回到将军府,你脸色难看成这样,着急了一整天吧?”
楚微云笑笑,摇了摇头:“父亲没事就好。水匪不愿意投降朝廷?”
夜景煜冷笑,眼里有冷芒:“愿意倒是愿意,不过他们态度极其嚣张,提了很多过分的条件,不编入朝廷军,自成一派,不听朝廷调遣,但军饷照领。”
楚微云都气笑了:“那还算投他们降朝廷?他们仗着有优势,敢这样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是啊,不听朝廷调遣,留着他们有何用,等同于养虎为患,岳父当场拒绝,双方一言不合,险些动上手,所幸我安排的人把岳父劝住了,这件事不能和平解决,只能动用武力。”夜景煜想到岳父的嫉恶如仇,有些想笑。
但想到水匪猖獗,不好应对,心中也是忧虑。
楚微云无奈自家父亲脾气火爆,年纪大了,虽然有所收敛,她也能想象那帮水匪态度嚣张,老父亲会气成什么样。
“云儿,你放心,若是攻打玉罗河,是由我带兵,我不会让岳父去冒险的。”夜景煜安抚道。
“我自然也不希望你有事。攻打玉罗河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成的,还需要从长计议,怎么也要把握大些再出兵吧?”楚微云满眼心疼。
“我明白,我会跟安王殿下和皇上好好商议的。”夜景煜摸摸楚微云的脸,眼有忧色,“你脸色很不好,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