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玛没想到到了这个份上,楚微云还不肯承认,急的脸又白了:“王妃,奴才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玉佩旁人或许能给,你这张跟德沛长公主一模一样的脸呢,又作何解释?”
“本妃说过,这世上有很多人的相貌很相像,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不碍着他们长得像,这一点更不能说明什么。”楚微云的语气依旧坚决。
在没有确定母亲是死是活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变数,不能轻易下结论。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从古玛这里能知道的,还以为要再费一番功夫才能把古玛引入局,与之周旋,慢慢套问出话来,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知道了。
看来古玛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没必要再跟他继续纠缠。
古奇看着楚微云的脸,过了一会儿,原本焦急的样子突然消失不见,代之于一种叫人看了毛骨悚然的微笑:“王妃不要再装了,你不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而是不敢相信,不敢承认!”
楚微云冷漠地看着他,波澜不惊。
“因为你一旦相信了,接受了,你就得离开永康王,做我的妻子,别人会说永康王强夺人妻,你也嫁错了人。你已经和离过一次,如果再跟永康王和离,就被抛弃两次,你的脸面会无处安放,遭千夫所指,对不对?”古玛信心满满地说。
楚微云笑容里带着三分讥笑,轻蔑道:“你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想的也真是长远。本妃不妨与你说句实话,哪怕你所说一切都是真,本妃也绝对不可能离开景煜,本妃这辈子要嫁的人,喜欢的人只有他一个,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这恐怕由不得王妃吧?”古玛洋洋得意,“家父跟令堂,也就是德沛长公主早有约定,她的女儿要许配给我为妻,就算你喜欢的人是永康王,你也必须跟我在一起,否则就是德沛长公主背信弃义,会遭天下人耻笑!”
楚微云勾唇:“家母未必就是德沛长公主,她是白家的二小姐,是东阳王妃的亲妹妹,根本不是大月国人!”
“有玉佩为证,王妃否认不了!”古玛晃了晃手中的玉佩,语气笃定。
楚微云呵了一声:“玉佩更说明不了什么!再说,家母和令尊都已不在人世,谁能证明他们为你我定下了亲事,除非他们亲口说出来!”
现在还不知道德沛长公主的孪生妹妹情况又怎么样,有些事情她不会下结论,但也不妨碍她跟古玛表明立场。
别说她不可能跟古玛在一起,就算她肯,夜景煜也绝对不会同意,他只会把古玛碎尸万段。
古玛表情一僵,脸色顿时无比难看。
浅月差点笑出声来!
就古玛这点心机,还想跟王妃斗,太天真了!
古玛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眼里闪过凛冽的杀机:“王妃是一定要违背令堂跟家父的契约,赖掉这桩婚事了?”
德沛长公主和他父亲都已经死了,他上哪找他们亲口承认?
“你不必拿这话压本妃,本妃绝对不可能只凭你三言两语和手上这块玉佩,就相信你的话,除非令尊和家母亲口承认这桩亲事!”楚微云拿话将住他,又声音冷厉的警告,“管好你自己的嘴,否则你什么时候掉了脑袋都不知道!”
说完不再理会库玛,冷冷离开。
古玛没有再追上去,充满自信地一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他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看的出楚微云的心已经乱了,对于他所说,她也不是完全不相信,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他接下来不需要再做什么,楚微云一定会让夜景煜详细查他所说的一切,只要最终确定了楚微云就是德沛长公主的女儿,该做出选择的就是夜景煜,而不是他。
走出一段路,浅月不放心地道:“王妃,任由古玛在外面四处走动,是否不妥吗?刚才王妃拒绝他,他可是动了杀心的,若是他不忿之余,把王妃的身世说出去,会有大麻烦。”
尤其在主子正得恩宠,声望如日中天的时候,暴出她另有身世,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皇上和太子信任主子,如果世人对主子的质疑和中伤愈演愈烈,谁也不能保证皇上和太子不会因此而起疑心。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必然慢慢生根发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难以预料。
楚微云眉头轻皱,眼里露出忧色:“不然还能如何,古玛就算不再是大月国的皇子,也不是大齐人,无缘无故将他扣押,摄政王以此为由向大齐发难,皇上和太子殿下将会非常被动。”
浅月皱眉:“可是——”
“你不必太过担心,古玛没那么蠢,他不敢在外乱说。当然事情不可能一直这样僵持,还是得跟景煜商量商量,尽快解决。”楚微云暗暗叹了一声。
浅月也没了主意。
楚微云哪还有游玩的心情,随意走了走,正准备回府,想起古玛说过的话,转道去了东阳王府。
东阳王妃不是喜好凑热闹之人,除了一些宴席必须参加,她也很少出门。
今日太子册封的庆祝还在继续,街上全都是人,她更不喜,就在府上躲清静。
闻洛白是东城兵马指挥使唤,这种时候要带人在京城各处巡逻,维护东城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