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敢确定,我只看到摄政王的书房里有个密室,他进去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一般密室当中放着的都是不易见光的东西,所以我才有此猜想。”夜景煜并没有把握。
当时他是在屋顶上,只能看到古奇进了密室,至于密室里面的情形,他又不是千里眼透视眼,自然看不到的,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形推测。
原本他想直接劫持古奇,逼他带自己进去看看,或者把古奇给打晕,他自己进去看看,等到古奇醒来也不会知道是谁动的手。
但他又怕万一德丰长公主并没有在密室里,他这么做打草惊蛇,让古奇有了防范,再把德丰长公主藏到更加隐秘的地方,或者干脆对长公主下毒手,他就没敢轻举妄动想,回来找楚微云商量商量该怎么做。
楚微云并不多么意外,说:“你说的对,可能德丰长公主并不在密室里。所谓狡兔三窟,像古奇这样的人有太多东西见不得光,必然是要分开存放东西,不过我刚刚仔细一想,德丰长公主在密室当中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夜景煜不解地问。
楚微云道:“在书房里的密室一般都是密不透光的,除了一个入口,不会有其他门和窗户,空气流通性也很差。一个人如果长年累月待在里面,肯定受不了。德丰长公主又是个神志不清的,身体更加虚弱,如果一直待在密室里,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她这个推测是正确的,德丰长公主确实从来没有在古奇书房的密室里待过。
假山里那个密室虽然也很隐蔽,墙的四面却都留了通风口,白天有阳光的时候,会有丝丝缕缕的光线从口子里透进去。
更重要的是,古奇并没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让德丰长公主待在那个密室里,他也知道那绝对不是长久之计,长公主的身体是撑不住的。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长公主到那座庄子里去休养身体,特别是寒冷的冬天,需要烧起地笼,还要放上炭火盆,否则长公主早不知道冻死多少回了。
夜景煜这才恍然道:“你说的对,我竟是疏忽了这一点!如此看来,长公主在密室中的可能性并不大,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等有机会我再好好打探打探。古奇应该快过来跟你谈条件了,你打算接着就答应他,还是再晾他几天?”
他是觉得如果接着就答应,显得他们一直在等着古奇上门似的,岂不表示毒就是他们下的,正等着古奇来做交易。
若是再晾他几天,又怕德丰长公主受更多苦楚,早一点把她救出来,好早一点放心。
楚微云沉默一会,道:“这个要先看古奇是什么态度,如果他除了要药方之外,没有其他条件,痛痛快快把长公主交给咱们,不妨接着答应他。若是有其他条件,咱们也不必上赶着,该晾就要晾着他。”
也不是她心狠,拿长公主当她跟古奇博弈的筹码,古奇如果要杀长公主,也不会等到现在。
对于宝藏的事情,古奇肯定还没有彻底放弃希望,是不会对长公主下杀手的。
长公主现在是疯癫的,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只能像供菩萨一样供着长公主,她暂时都不会受什么虐待。
“如此也好,那我先去大理寺。”夜景煜自是尊重楚微云的意见。
他刚刚听到古奇交代乌日,要把古玛给毒哑。
古玛帮着古奇害了那么多人,受到惩罚是应该的,他最终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现在古玛对他和楚微云还有利用价值,要他把最后一点作用发挥出来。
楚微云自是不会阻拦他,只嘱咐他千万小心,有什么事情回来再商议,不必急于做决定。
她相信夜景煜的能力,正面对打他不输任何人,保命也没有问题,问题在夜景煜这个人太正直了,对于一些人的卑劣和没有底线完全想象不到,很容易吃亏。
“我知道,放心吧,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夜景煜轻轻吻了吻楚微云的唇角,这才笑着出去。
以前他做事可以毫无顾忌,为了大齐为了皇上,死而后已。
自从有了楚微云,他的心就变得格外软,做事会思虑周全,力求在为皇上效忠,保卫大齐江山的过程中,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才不会让喜欢的人,自己在意自己的人伤心。
以往他除了让人保护好母亲的安危之外,还真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考虑,只觉得自古忠孝难两全,他选择了为国尽忠,就没有办法时刻在母亲身边尽孝。
这辈子注定对不起母亲,将来到了地下,再好好向母亲、向夜家的列祖列宗忏悔。
在有了楚微云,又听她经常说起,一个小家的美满,能折射出一个国家的国泰民安。
一个让人安心的国,都是由一个一个幸福的小家组成,他才明白,在效忠自己国家的同时,尽量保护好自己,孝敬好父母长辈,并不是完全对立和冲突的。
只在必须做出取舍的时候,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君王对自己的信任就好了。
楚微云在门口看着夜景煜离开,轻轻抚摸着被他吻过的唇角,那种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她微微脸红。
两人做夫妻这么久,早已将彼此放在心上,亲密无间,但是这样的亲热她还是不能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