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如果皇上问起夫人这些年都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我又不能说出实情,怕夫人曾经嫁人的事情曝光,夫人昏迷,没有丝毫的自保能力,我什么都不敢说,想着等夫人醒来再共商对策。”
“结果夫人这一昏迷就是近二十年,我用尽浑身的本事也无法使夫人醒来,只能吊着夫人一口气。后来发生的一切我才渐渐明白,德丰长公主一直在摄政王手上,他还是想得到宝藏的。我这些年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只盼着夫人能醒来。”
“一年一年过下去,夫人的气息越来越弱,我都快绝望了!当我得知王妃来了大月国,我这才看到了一丝希望,几经犹豫之后,才决定和你相认,希望你能救回夫人。”阿桔一口气说完这些,狠狠松了一口气。
不管接下来的情形如何,最起码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夫人也终于等到了她的亲生女儿。
哪怕夫人醒来只能跟王妃说一句话,母女相认,也不枉人人撑着这口气又活了这么多年。
最开始她也想过找机会将夫人带回皇宫,向先皇禀明一切,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以至于后来先皇病重,很快驾崩,古奇彻底把控朝政,四处征讨,本性全部暴露出来之后,她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当时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听到楚微云就是德沛长公子的女儿,成了永康王妃,在大齐地位举足轻重。
最重要的是,楚微云对古玛的态度阿桔都听说了,知道楚微云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应该不会无动于衷。
尤其还有夜景煜这个永康王,在大齐的地位更不用说,他们能做的事情很多,分量应该足以跟古奇抗衡。
尽管一开始阿桔是犹豫的,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她还是下定决心来找楚微云,跟她说出一切。
说到底,她找楚微云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为了德沛长公主,她也只能赌一把。
所幸她赌赢了。
楚微云听完所有事,已是泪流满面,说道:“我知道了,阿桔姑姑,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和母亲了!你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救醒母亲的!”
“那就好!”阿桔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对了,还有德丰长公主,据我所知,她现在应该也还活着,只是疯疯癫癫,一直没有好。我也听说过德丰长公主被关在那个庄子里,但是我没有武功,又要保护照顾夫人,也不敢靠近那个庄子,怕万一被古奇的人抓到,这么多年我只能什么都不做。”
楚微云摇头:“姑姑,你不用觉得内疚,你做得很好,也很对,凭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跟摄政王还有那么多百姓抗衡,明哲保身是最明智的选择。更何况你每天还要帮着我母亲吊住这条命,已经很辛苦了,换做是我,也做不了更多。至于德丰长公主,你也不用担心,我和景煜会尽全力救她的!”
德丰长公主是她亲姨母,也是她最亲的人,她不可能不管,事实上她和夜景煜一直在想办法救出德丰长公主。
阿桔却不好意思了,摆摆手:“王妃就不要再夸我了,我都要无地自容了!话说回来,我多少听说过一些王妃和王爷来到大月国之后所做的事,你们是在暗中帮着皇上对付摄政王吗?”
她跟德沛长公主一样,在楚微云尚在襁褓中时就离开了将军府,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楚微云是如何长大,又经历了什么,如今过得怎样,以及为人如何,她一概不知。
之前打定主意要去找楚微云的时候,也是很忐忑,因为她并不了解楚微云,只知道他们此次来大月国是为了封后大典,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所以她才着急。
仔细想想,楚微云和夜景煜忽然留下来,楚微云还替皇上诊脉,她便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紧跟着皇上中蛊毒之事,以及秦湘茗在成为皇后之前就与他人私通,珠胎暗结的事暴涨出来,这一切都是古奇的过失。
刚才阿桔去给楚微云准备点心茶水的时候,偶然听到有来上香的客人议论,说是古奇给朝中近一半的朝臣下毒,控制着他们,这让她她不吃惊,又不得不往楚微云和夜景煜身上想。
试想,古奇掌控了朝臣那么久,他们也没有说出此事,楚微云夜景煜来了才没多久,他们就联名告发古奇,这答案可就昭然若揭了。
根据她的猜测,极有可能是楚微云替那些朝臣解了蛊毒,他们没有了顾忌,这才揭发了古奇。
楚微云点了点头道:“我们也是来到大月国之后,皇上才找我们合作,这其中的事情有些复杂。”
她挑紧要的几件事跟阿桔说了,包括她之前在大齐时从小到大如何过的,如何发现自己母亲可能还活着,以及来大月国就是为了找自己的母亲。
“原来是这样!”阿桔忍不住感慨,又想哭又想要笑,“当年我自认布置的天衣无缝,没有人会发现问题,却不想原来将军府有人已经看到棺材是空的。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找一具尸体假装一下的。”
当时她什么都算到了,为了让棺材在重量上差不多——毕竟里面有人和无人,重量上还是不一样的。
她让人打造棺材的时候,把棺材的底部做成两层,底下那一层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