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丰长公主紧皱的眉心稍稍放开了些,又问:“那我呢?以什么身份留在大齐?”
虽然夜景煜这个说法不是天衣无缝,但结合真正的白晃棠当年遭遇意外,以及在月子里生病,最终香消玉殒的前情,倒也不会惹起人们太大的怀疑。
德丰长公主更担心的是自己,她和妹妹长得一模一样,明眼人一看两人就是孪生姐妹,硬是编一些不着边际的谎言,反而显得过于刻意。
楚微云接过话道:“这个姨母不用担心,就直接说你是我母亲的孪生姐姐,当年出生时有高人给你们算命,说你们两人命格相冲,姨母还会有一个生死劫,如果跟我母亲在一起生活,会连累到我母亲,所以只能分开抚养。这些年姨母一直在寺里修行,生死劫已过,功德圆满,可以一家团圆了。”
德丰长公主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说法会不会太扯了?我就这么突然冒出来,外面的人怎可能相信?若是他们追根究底起来,查到蛛丝马迹,咱们以前所有的谎言可能都会被质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都不能想。”
楚微云不在意地道:“姨母不用担心,别人信不信根本不重要,只要把这件事情在表面上圆过去就行了。你和我母亲都是女子,又不会争权夺利,对大齐的江山不会有丝毫损害,旁人就算有些怀疑议论,也不会去深究的。”
她这么说不仅仅是因为德沛和德丰两位长公主不会威胁到大齐的江山,更重要的是她们是楚微云和夜景煜的母亲姨母,就这身份,谁又敢去深究她们的过去呢?
再说了,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他们考虑的是很周全,但不定有什么意外发生,有些事情会随之改变。
现在的一切只是暂时的,走一步看一步。
德丰长公主见他们两个这么笃定,也就不再反对,说:“既然你们觉得可行,那就这样吧,需要我如何配合,只管告诉我。”
至于从大月国消失这件事,她完全没有意见。
这里是她的伤心地,是她一生当中遭受磨难最多的地方,她早就已经深恶痛绝,没有了她在意的人,还不如离开。
对于庆国公,她早就不想了,两个人只能说有缘无份。
她很庆幸庆国公在当年那场大乱中能活下来,如今娶妻生子,延续血脉,对她来说,也算欣慰。
尽管她知道庆国公对自己始终没有忘情,可过去的终究过去了,两个人之间不能再有任何的交集,否则对庆国公夫人和她的孩子来说,都是不公平的,甚至是残忍的。
往事如云烟。就这样散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德丰长公主突然想起自己的妹妹,问道:“云儿,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她中的毒你可有把握能解吗?”
楚微云表情凝重地说:“我暂时还拿不准母亲中了什么毒,我现在只能先配一些药,稳住我母亲的情况,护住她的心脉,等到回到大齐,我再想办法配解药。”
德丰长公主知道她必会尽全力,道:“也好。当年你母亲就医术超绝,人人称赞,可她还年轻,没来得及悬壶济世,就出了那场变故。你虽然在襁褓之中时就离开了母亲,她在医学上对你没有教导,你这方面的造诣还能有如今的高度,很让我欣慰。果然一脉相承,不愧是你母亲的女儿!”
楚微云颇为惭愧:“姨母过奖了,我比起母亲还差得远,我没有人教导,就多看了一些我母亲留下的医书,无论是治病还是解毒,都有很大的欠缺。我若医术再精进一些,便可早些让母亲脱离中毒的折磨。”
德丰长公主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有什么压力,尽人事而听天命吧。我和你母亲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从上天那里偷来的日子,你母亲就算真的醒不过来,也是她的命。”
楚微云心中更是酸楚,她是重生而来的,又何尝不是死过一次的人呢?
即便这样,有些事情她也不会看得开,就像生老病死,亲人离世,不管重生多少次,那种痛依旧椎心刺骨,需要时间去慢慢冲淡。
待到楚微云把德沛长公主所需要的药配好,把针法教给阿桔,夜景煜立刻便安排暗卫护送她们离开大月国。
古奇吐血昏倒之后还没有醒,没有做出相应的安排,大月国各处没有禁严,德丰长公主她们三个在乔装打扮之下,丝毫不显眼,非常顺利地离开了大月国境内,在大齐边境寻了个客栈先住下来。
楚微云和夜景煜收到暗卫发回的消息,得知德丰长公主她们三个一切顺利,这才放了心,做出游山玩水回来的样子,回了大月国京城皇宫。
接下来他们要安排的就是让德丰长公主死去,而这件事要弄得人尽皆知,让大家都亲眼看到,他们才会相信德丰长公主确实已经死去,会彻底放弃从她身上得到宝藏。
元顺帝得知他们两个回来,立刻差人将他们请了过去。
“朕刚刚得到从摄政王府传回来的消息,皇叔吐血昏迷,情形十分严重,到现在还没有醒,不知是否命不久矣,正在想着是否应该前往探望。”元顺帝语气有些凝重。
尽管古奇的所作所为已经人尽皆知,不管他现在落到什么样的下场,都不会得到太多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