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先不说,太傅是他的老师,恩同再造,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始终站在他这边,要是太傅出了事,他可怎么好。
大理寺卿也赶紧跟上,一边道:“皇上小心,让臣先去!”
两人一进了密室,就明白太傅和刑部尚书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他们受到的震撼,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平息的。
元顺帝觉得无比打脸愤怒的是,这密室里除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贡品,还有秦湘茗的排位!
一个被他废了的皇后,因为怀了古奇的孩子而失贞的女人,居然被古奇正经八百地把牌位供奉在这里!
这是明晃晃地在告诉他,古奇给他戴了绿帽!
古奇早已瘫软在地,眼中没有了半分神采,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
密信被元顺帝截留,说明没有送到阿斯楞手上,他要借阿斯楞的兵对付元顺帝的计划完全落空。
他私留的贡品被查出,马上就会被抄没家产,想靠自己的钱财招兵买马,卷土重来的愿望也成了笑话。
这下真的彻底完了,他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他就不明白了,这才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他的身份地位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曾经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沦为了卖国贼、阶下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以往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夜景煜见元顺帝已经掌控了大局,古奇的罪证也一一被搜出,没自己的事了,便悄然离开。
太傅查看了一番,过来用激动的语气对元顺帝说道:“启禀皇上,据臣观察,这里有很多是他国和番邦进献的贡品,摄政王私留于此,已触犯律法,当查明一切,再定摄政王的罪!”
原来永康王所说,书房里有皇上需要的东西,不是只摄政王通敌叛国的罪证,是另外把摄政王送上断头台的东西。
不过无所谓,只要能扳倒摄政王,助皇上重掌朝政,什么证据他都喜欢。
元顺帝脸色铁青,微一颔首,慢慢在密室里转了一圈,用嫌恶的眼神看一眼秦湘茗的牌位,拿起来到外面,扔在古奇面前,用嘲讽的语气道:“皇叔对秦湘茗还真是痴情!”
太傅等几人的白眼也要翻到天上去。
亏的当时秦湘茗被查出失贞时,摄政王还一副自责愧疚模样,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不察,才让秦湘茗以失贞之身嫁给皇上。
现在却暗戳戳把秦湘茗的牌位供奉在这里,还不能说明,她当时怀着的孩子是摄政王的?
做叔叔的把自己睡过,还怀着孩子的女人嫁给自己的侄子当皇后,放眼天下,也就摄政王这等不要脸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
古奇被禁军手中的刀剑押在脖子上,跪在当地,看到牌位落在眼前,他眼神愤怒,挣扎着要去捡:“放开本王!”
禁军一个用力,压的古奇肩膀都“嘎吱”一声,他惨叫一声,剧烈喘息,再也挣扎不动。
“皇叔当初不是说跟秦湘茗没有任何关系,这又作何解释?”元顺帝冷笑,“做叔叔的与侄媳妇私通,这罪名皇叔担的起?哦,对了,朕已将秦湘茗废去皇后身份,她不再是你的侄媳妇,你们之间的事,朕也没兴趣了。”
这种丑事他自是不愿意再提起,不过事情真相如何,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即便提起,最丢脸的也不是他。
若他没有看到这牌位便罢,既然看到了,就没办法装做什么都没发生。
古奇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不必藏着掖着,颇有些费力地斜着眼看上去,得意冷笑道:“秦湘茗就是跟我在一起,就是心甘情愿为我生儿育女,怎么,你妒忌了?她怀着我的种嫁给你,滋味儿如何?哈哈!”
元顺帝缓缓抬手,一个耳光抽在古奇脸上,接着又嫌恶地直甩手。
一时愤怒,忘了古奇的脸是毁了的。
古奇的脸本来就又痒又疼,平时轻轻碰一下都让他痛不欲生,挨这一巴掌,脸上疼的像是整张脸皮都掉了下来,登时发现撕心裂肺的惨叫。
元顺帝抽出手帕,慢慢擦着手,淡淡说:“皇叔还知道脸疼?你连年征讨,不时标榜自己扩充大月国疆土,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结果呢?你大肆敛财,私留贡品,富可敌国,却不停加重百姓赋税,让他们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朕还以为你脸皮足够厚,即便打脸也不知道疼呢。”
乌日和玉佩都吃惊地瞪大眼睛。
他们只知道古奇书房里有秘密,但从来不知道,他居然大胆到私留贡品!
古奇一边剧烈喘息,一边骂道:“免崽子,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本王?等本王——”
“你等不到那一天了,皇叔。”元顺帝不紧不慢打断古奇的话,“你犯下累累罪行,等待你的将是律法的严惩,你先到天牢好好反省吧,带走!”
禁军押着古奇起身往外走。
古奇不停大骂,即便挨了禁军的打,也没住口。
太傅冷哼道:“无耻贪婪的小人,竟做出这等事,叫人不齿!”
元顺帝回身进入密室,看着那些财物,眼里透着凌厉的光,吩咐道:“立刻查抄摄政王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