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你干嘛的?有票据吗?”
守在门口的几个打手,见林文勤直直地想进去,往前几步把他拦了下来。
林文勤转眼看他们,只见为首的打手,魁梧高大,身上着一件无袖汗衫,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很紧。
他头发绑的凌乱,一把大砍刀架在脖子上,脸上有一道手掌长的疤痕。
“来打擂台……”林文勤平静出口。
“今天擂台满了,你来晚了,明日再来吧。”
那打手也在打量他,发觉林文勤往那一站,下盘稳当,眼神坚毅,再加上身体挺拔,倒像是个好苗子。
就是脸还不够硬朗,虽然皮肤黝黑,五官还是秀气的。
而且还是个半大小子……
他有些不忍,沉声开口:“小子,里面可是卖命的,你还小,别为了银子,把一辈子都搭上了!”
林文勤不理他,心里虽打鼓般忐忑,但眼神越发坚毅,开口问:
“斗兽场呢?不是下午还没人报名吗?”
刀疤脸有些惊愕,打擂台还有一丝生机,这斗兽场能不能活着下来,就全凭那猛虎的“心情”了。
“你不适合去……”
“谁说他不适合了?”刀疤脸话刚说完,棚里就站出一位眼型狭长,折扇遮脸的男人。
董怀恒收起折扇,冲刀疤脸摆摆头,示意他让开,刀疤脸乖巧躲在一边。
“进来吧。”董怀恒语气淡淡,正好斗兽场好久没人来了,天天看人打来打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林文勤一接近场会的核心位置就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与之交杂的,是人们发狂的叫声。
整个场所充斥着人们对暴力的畸形追求,足以让正常人惊叹。
董怀恒办事效率极高,不出一刻钟就带林文勤办好所有的文书,让他站在了斗兽场的门外。
场里有野虎的阵阵低吟,让人胆寒心惊。
林文勤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胆大到了这种地步,但开弓已然没有回头箭了。
他父母的死,总要有个交代不是吗?今天不光是为了银子,他也想试试所谓的真相……
博弈给人带来的未知刺激,让人如饥似渴,前赴后继的扑上去。
几乎一瞬,斗兽场外就围满了人。
林文勤不想出风头,扯了片黑布随意一绑,把脸整个遮住,只留眼睛在外面。
入场的瞬间,饿了很久的山虎就直奔林文勤而来。
林文勤侧身躲开,又一个飞步翻身上墙,借力在墙上飞蹬几步,单膝着地,稳稳落在斗兽场的另一侧。
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人连连惊叹。
山虎扑了个空,很快掉头再来。
林文勤与他消耗几个回合,趁山虎被骗到角落之际,攥紧拳头,飞扑上虎背,使出全部力气,一拳砸在虎头,一拳砸在脊背。
山虎吃痛,将林文勤甩远,林文勤不顾身体摩擦的痛感,赶紧再翻身蹬地上墙。
他顺手把挂在墙上的火把抽出,待山虎扑过来的时候,滚地而闪,随后爆起,一棍子劈在虎头。
山虎踉跄,林文勤趁机扑上去,手脚并用,铁锤般的拳头尽数落在虎头虎背。
那山虎眼里,口里,鼻里都迸出鲜血来,逐渐不再反抗。
“怎么会这样!有蹊跷!绝对有蹊跷!”林文勤拳头不停,心里的疑问渐起。
父亲功夫在他之上,当天又手持弓箭,就算是山虎也不在话下,怎么就被咬死了呢?!
林文勤红了眼,父母死状在脑中浮现,复仇的快感在体内叫嚣,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蓦然,右臂传来刺痛,一只箭擦着手臂,划破衣衫,擦破血肉,钉在身旁的地上。
林文勤回神,抬眼看向兽场上方,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董怀恒。
董怀恒眉头紧锁,胸口起伏,冷笑一声开口:“少侠,你赢了!银子你带走,我的爱宠还请你手下留情!”
林文勤冷冷起身,不顾场上的高呼和议论非非地话语,领了银子,贴身收好,隐匿在人群中悄悄离场。
离家还有一两里地的路程,走在明晃晃的夜路上,林文勤回神,发觉有些不对劲。
“是谁?!”林文勤回头站定,对着四下无人的大路开口。
夜炫不再躲藏,从林中现身。
“你跟踪我?你想做什么?”林文勤警惕出口。
“你功夫这么好?山虎都不在话下?”夜炫问他。
林文勤稍稍侧头,避免和他眼神接触,脸上写满顾虑。
“无奈之举……”林文勤欲言又止。
夜炫没想听他解释,只是心里的猜测又多了几分。
“别告诉我妹妹!”林文勤抬头,眼神紧锁着夜炫。
夜炫压下心里的好奇,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你受伤了。要不想你妹妹知道,我帮你处理?”
夜炫主动向前一步,扯过他的胳膊查看伤口。
相较于许平的不着调,林文勤更喜欢和沉默寡言的夜炫相处,总觉得他更可靠。
“你……怎么称呼?”林文勤忍痛皱眉,开口问他。
夜炫握着他胳膊的手一顿。
他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