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在急躁的时候过得十分缓慢,秒针的跳动的嘀嗒声,仿佛响在心头,一下下敲击着灵魂。
这不周建民刷了许久的手机,脖子都伸得老疼,却也只是过了一个小时,餐桌上剩下的小半碗饭更是凉得发硬。
“这,这!今天这鸡应该没有问题吧。”
周妈了解情况后,后怕地说道。
“怎么说起鸡来,这鸡肉都被你倒了。”
周爸没好气地哼了声,他确实是可惜了那盘鸡肉,要知道三人加起来也没吃超过五块,这得多浪费啊。
“妈这鸡有什么问题吗?”
周建民揉了揉发胀的脖子,疑惑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那下的红色的雨水流进了鸡窝底,上去捉的时候,正好有鸡在啄。但是放心,我用开水烫了半小时了,什么细菌都杀死了。”
周妈心虚地回忆着,到最后还不忘自我说服。
周建民心里发苦,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会间接中镖,只能祈祷诸天神佛保佑了。
这下整下来,整得全家都睡不着,这不三更半夜了,还蹲在客厅里坚守。
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先咕噜叫起来,引发的连锁反应,顿时三人都觉得肚子奇饿。
那种饿仿佛是饿了一周的人一般,看到什么都想逮着啃一口。
剩下的半锅粥和饭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
“妈我觉得还饿。”
周建民捂着肚子说道。
“饿饿饿,你老妈我也饿,我都想咬你一口解解馋了,还不赶紧做饭。”
周妈烦躁地大喊,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性情的变化。
周建民也是莫名火气就上头,但在肚子的抗议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做饭。
冰凉的水冲击在手时,周建民浑身打了个激灵,这三伏天的冷水就是舒服。他完全没意识到现在是凌晨两点,正是温度最低的时候。
“孩子他妈,棉被放哪了。”
周建民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周爸,一脸的问号。
这不是热得要死吗,哪里冷了。
周建民踉踉跄跄地走到周爸面前,抬手摸在周爸额头,顿时一股热力袭来。
但也没觉得有多热,拿出电子测温枪测试,随着嘀嘀嘀的声音,四十三度的数字震惊了周建民。
这下子周建民彻底清醒了,抬腿想要去找退烧药,却发现自己身体十分沉重。
抬起测温枪对着自己按了下,嘀嘀嘀,四十一度。
再对着周妈按了下,嘀嘀嘀,四十一度。
这下周建民知道是中招了。丢掉测温枪,一步步东倒西歪地去拿退烧药。
拿到后随机分了分,水都不用服,自己就一口吃下,然后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冰冰凉凉的地面顿时让周建民舒服得直哼哼,滚来滚去寻找着那一丝清凉。
半个小时后,周建民红着眼睛爬了起来,嘴角更是哈喇子直流。
整个身体红彤彤,仿佛全身细胞都在狂欢般,肆意地消耗着他剩余的能量,胃液好似要从嘴里直接冒出,消化它能接触到的一切,这让他饿得能啃下木头当饭吃。
好不容易来到厨房,却发现之前煮的饭早已经消灭干净,同时两具身体纠缠着横在地上直哼哼,大有互相来一口的样子。
周建民可管不了这么多,眼看没有吃的,他立即盯上了米缸。
嘭的一声,周建民整个人跪着扒在米缸上,伸手一把一把把米往嘴里塞,甚至都不用咀嚼就吞了下去。
巨大的动静也惊起了一旁的周爸、周妈,顿时争抢起来。
米缸在争抢中意外碎裂,大米合着陶瓷碎片撒落一地,但这也仅仅只是让三人愣了下,然后一个个扒在地上疯狂抢食,直到地上大米所剩无几。
或许是因为吃够了,也或者是因为烧退了些。周建民一家三口终于也是恢复了些许理智。
周建民爬去拿过测温枪,一个个扫着。
四十度,四十一度,四十二度。
周建民艰难地拿来手机,拨打120,却是提示忙线,连着打了好几次,都是一样,换了110也是同样情况,顿时周建民脑袋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晃了晃头,周建民把这个念头压下,心想:求人不如求己。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周建民居然从一楼的小粮仓搬了两袋米进入卫生间,刀子划开一道口子后打开所有能开的水阀,然后搀扶着两老进入卫生间。
三人一下子摔在那两袋米上,这一摔好像抽干了所有精气神般,周建民一下子昏迷了过去,任凭水流如何冲刷也没有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周建民悠悠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周爸身上数道牙印,有些地方还被扯下一块肉,还有周妈肩膀上消失的肉块,顿时惊恐得起身探查情况。
当周建民抬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也被咬了好几口,有些伤都深可见骨了,但却是没有缺失任何一块肉。
再看地上那两袋米,也只剩下一点点散落在角落。
周建民赶紧探了探两老的呼吸,再试了下体温,也都降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生怕回想起什么不堪的场面,周建民翻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