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楼的高度,掉下去不死都得脱层皮。唉,没想到最终还是为了他人而活,不过为了妻子,也算值得了。
周建民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大致估算了一下高度,然后坦然地闭上了眼睛。
“周建民!老公!”
林小湾的呼叫声突然传来,周建民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小心身后,活下去。”
周建民猛然一震,是了,我还没死呢,还没到最后一刻,怎么就萌生死意了。
周建民急速转身,看到下方的夜寡妇如蜘蛛般张开四肢,准备迎接冲击。
周建民瞳孔微缩,这家伙若不死,林小湾二人断无可能活着离开,必须将其斩杀,斩杀此獠,所有人方有生机。
下落时,周建民在椰树挂了一下后,屈身蜷缩,手脚几近处于同一水平线,深呼吸,运劲于腿部,压缩肌肉,集中精神于一点。
脚尖触地的瞬间,嘭的一声,地面被踩出一个大坑,借着巨大的反作用力,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夜寡妇。
夜寡妇在四根手指骨折的情况下稳稳落地,它抬头看向周建民,见其即将落地,亦是发疯般冲向周建民。
周建民仿若闪电,嘭的一下与夜寡妇撞了个满怀。
须臾之间,夜寡妇由前冲变为倒飞,飞出十多米后,撞在墙壁上,啪的一声脆响,墙壁以其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凹陷五十公分、宽三米的圆坑。
周建民似乎也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地上,一时间仿佛双腿尽废,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夜寡妇,却发现坑中已没了它的身影。他艰难地翻了个身,这才终于看到它。
此时夜寡妇已经爬到了三楼窗户,一只手直直地吊着,一只手轻轻地钩住护栏,正盯着周建民。
它也害怕了,想尽快远离周建民,同时左右打量,寻找着目标补充能量。
忽然窗户里头伸出一根木棍,直直地捅向夜寡妇。
可惜只是把它捅得晃了一下。
“滚开,滚下去。”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恐惧,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她背后的房间里藏着她仅存的孙子。
然而事与愿违,夜寡妇仿佛发现了食物,趁着妇女走近,一下刺穿了她的胸膛,张开的鬼爪拖着她的尸体靠近窗户,一口一口地啃食起来。
一瞬间,整个小区鸦雀无声,仿佛只剩下夜寡妇进食的声音。
随着夜寡妇的进食,它的伤势迅速愈合,失去知觉的右臂也重新挥动起来,有节奏地跳动着指甲舞。
周建民目睹这一幕,呼吸猛地一滞,看向十楼窗边的林小湾,嘴巴张合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动啊,快动啊!再不动,她会死,他也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周建民心急如焚,双眼布满血丝,可他无能为力。无论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唤,身体仍处于恢复之中,双脚无力支撑起身。
夜寡妇似乎暂时满足了食欲,又或是察觉到周建民的异常,竟然扔下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跳到地上,围着周建民打转。
许久,见周建民毫无反应,它立刻扑了上去。
突然,一个易拉罐从天而降,坠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夜寡妇受惊,立刻止住身形,仰头四顾。
紧接着,周围楼层的无数物件如雨点般纷纷坠落,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一时间,夜寡妇放弃攻击周建民,转而四处张望。
周建民目睹此景,惊愕得无以言表。他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大胆,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无异于给夜寡妇指引方向,暴露人群的位置吗?
其实,在看到夜寡妇攀爬墙壁如闪电般迅速,看到有人惨死时,其他人都深知,如果周建民就此丧命,他们也难逃一死,而且是以食物的身份死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孤注一掷,赌周建民能够除掉夜寡妇,赌自己能活到那一刻。
周建民的心跳声异常沉稳,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也是他不敢想象的。他一直认为小人物就该有小人物的样子,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轮不到他强出头。
但这一刻,他觉得死也值了。
小人物也能绽放耀眼的光芒,螳臂当车的那臂也曾遮天。
来吧,力量啊。
周建民调动全身气血,汇聚于心脏,心跳逐渐加快,直至每分钟两百五十次后,戛然而止。
周建民缓缓站起身来,随着心跳的停止,他的动作也停滞了。
夜寡妇见周建民呆立不动,趁他病,要他命,也不再有任何顾忌,顺着诡异的路径,袭向周建民。
就在鬼爪抓向周建民的瞬间,咚,一阵如擂鼓般的声响传来,夜寡妇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原来,周建民以更快的速度,一把抓住它的脸,将它直接按倒在地,左手蓄力,右手抬起的瞬间,一拳轰在它的脑袋上,将它打得滚出十多米。
与此同时,周建民的心脏像是要冲破胸腔般猛然跳动,血液也如浪潮般,从心脏喷涌而出。
周建民稍作停顿,随即猛然扑向夜寡妇。
夜寡妇在地上翻滚几圈后,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