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湖水库里经过一夜的放纵,众人的精神面貌为之一振,阴抑之气一扫而空。
林小湾正指挥着人们安置住处,林幼屏则带着一小部分人处理后勤。
“喂,走了。”
金铃儿扛着一把长刀,跃跃欲试地叫着周建民。
周建民不理会,对刘积几个负责人交代一切事宜后才走过去。
“爸,走。”
周建民看都懒得看一眼金铃儿,说完后飞身离开,周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父子两人在丛林中如履平地般快速巡视,山林间除了草木的稀疏声,就是两人的谈话声。
“小民,陈乾说的是真的吗?”
“可信度极高。”
“唉,这让我想起你爷爷说过的军阀混战的时代。”
“应该不至于吧。”
“有能力,有野心的人可不少,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样咸鱼一条,再不振作,我都想和你妈给你添个弟弟妹妹。”
“身为长辈能不能有点做榜样的样子。”
“怎么?急了!那就得把陈乾攥紧了。”
“这我自然知道,我想说的是这个问题吗?我们应该靠向哪边?”
“哪都不靠,也哪都靠,新旧的冲突,那就让他们冲突。”
“那可能吗,墙边草可没一个好下场。”
“你是有多看不起你老爸才能想到墙边草这词,纽带,我们要做的是两边的纽带。”
“喲,这个想法可以有,实力呢。”
“那不就得看你如何压榨陈乾了。”
他俩不得不承认想要强大,陈乾是关键。
“那人心?”
“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
“爸,你~”
周建民话还没说出口,周军就先一步停下,严肃地查看着什么。
周建民也知道有些话不能挑明,正好趁此机会转移注意力。
“有大型野兽。”
周军指着地上的粪便,挑开后发现一些没有消化完的骨头渣。
“回去得叫他们把山上这一片都装上监控。”
周建民点头答应,他们不像军队,能围起来一大片土地,也就只能用折中的办法,把能监视的地方都监视起来,以便提前得知情报,给予应对。
“差不多得回去了。”
周建民看眼手表,周军轻声回应,两人快速向山庄奔去。
山庄内,忙碌的人们全部集中在一个小山丘上,山丘上杂草早已经清理干净,一个个坟包,一块块墓碑,整齐地排在一起,放眼望去起码有五十多个。
周建民父子俩也来到庞仕卿的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个躬。
其他人也以自己的方法惦念亡者,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这是对亡者的礼节,也是对生者的尊重。
哀伤之息弥漫在整个山头上,天空仿佛都阴沉了几分,滴答滴答,雨水从空中落下,打在众人的脸上,代替眼泪滑落下来。
周建民抬头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回忆着种种不幸,忍不住对天比了个中指。
“以生命与命运对赌。”
众人愕然抬头望向周建明,转而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任凭雨水打在脸上。
也不知是谁先跟着喊,旋即一个个高呼回应,沉寂的山丘上,人们燃起熊熊斗志,仿佛天都被感染了般,雨水骤然减少,直至拨云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