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娘娘为何要装病?”义妁还有些不理解。
“当然是之后你就知道了。”阿娇隐约听到门外动静,感觉时间不多了,连忙停住话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吃了义妁给的一颗昏睡药就睡了过去,做戏做全套,自己毕竟不是科班演员出身,还是来真的比较好。
千冉刚好推门进来,义妁连忙调整表情,看着千冉喂药,又同她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宣明殿中,刘彻已经看了一天的奏疏了,陈奉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
而刘彻其实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突然他以手撑额,问道:“去问过了吗?现下如何了?”
陈奉一时愣住,问什么?没让自己去问什么啊?什么如何了?
刘彻半天没听到回复,手中的奏疏重重摔在龙案上。
陈奉突然明白过来,连忙跪下回道:“回陛下,椒房殿那边目前还没有消息,只知道皇后娘娘得了风寒还在昏迷。”
刘彻站起身,陈奉以为他要去椒房殿,正准备上前伺候,却见刘彻又坐了下去,吩咐了一句:“去,让人在宫门盯着,有河南郡的消息,无论多晚,都要立刻送进来。”
陈奉应诺,正准备出门吩咐小黄门,又被刘彻叫住。
“将太医令传进来。”
太医令很快就跪在了宣明殿中,刘彻问道:“皇后娘娘是何病症?何时能醒过来?”
太医令谨慎地回道:“皇后娘娘体弱,因寒气入侵引发之前的血虚之症,以致昏迷不醒何时能醒来,臣等一时还无法下定论。”
刘彻突然站起身,不自觉走了两步,又站定,“无法下定论?那便让可以下定论的人来做这个太医令吧。”
太医令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叩头,“陛下息怒,还请陛下明鉴,皇后娘娘此前身体就很虚弱,此次虽是因寒疾所起,实是因为身体亏虚,又心神失守,以至于体内多处病症齐出,臣等实在是已经尽力了啊。”
刘彻揉了揉眉心,心中想着这位太医令是由自己父皇一手提拔,应不至于欺瞒自己,便一脸疲惫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待太医令退下后,刘彻靠在龙椅上,心中有些茫然:阿姊,你要我怎么办才好呢?
今日朝会上,许昌带头质疑窦太后的行踪,想要求见窦太后,而刘彻虽以太后病重,不宜见人为由弹压住,却只能拖住一时,阿娇此时又病倒昏迷,无法作证,再拖下去,恐怕朝中人心不稳。
刘彻闭目沉思了一会,还是起身去了椒房殿。
“阿姊?”刘彻看着阿娇的睡颜,轻轻唤道。
阿娇当然不可能回复他。
“阿姊,我真的没有不想去救皇祖母,”刘彻自言自语道,“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
到底是害怕着什么,刘彻最终还是讲不出来,良久,他苦笑了一下:“阿姊,你这个样子,是在惩罚我吗?”
“我其实不是想要利用你的,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