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只是你认为,你怀疑,有蹊跷就去查,查到证据再说。”
相比儿子的言辞激奋,当老子的始终是副死水微澜的样子。
这态度让陈战很是憋屈,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恳切道:“爸!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北风那孩子,嫌他不机灵,成不了大器!可再怎么着他也是您的亲孙子,现在人死了,您怎么……怎么……”
中年丧子,家中做主的老人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名父亲此刻终于克制不住满腔奔涌的情绪,涕泪纵横,言不成言语不成语。
“你看,又急。”
陈顶天扶着桌子站起身,手中那串摆设似的念珠,这才拨动起来。
“尖刀特战队已经把罪名扛下了,就算是成心袒护,你手里没证据,还能硬跟乔老头撕破脸不成?”
“那怎么办嘛?!”陈战很崩溃,“反正无论如何,我要那个齐君夜给我儿子偿命。陈家若是不敢出面,我就自个儿拿把刀去宁城,就算他姓乔的硬保那小王八蛋,老子被尖刀特战队捅死之前,也要先一刀把那小畜生劈成两半!”
啪嗒!
陈顶天顺手抄起一支毛笔甩过去,“倒反天罡了你还,在我面前老子老子的!”
“这是重点吗?爸!”陈战欲哭无泪。
陈顶天悠悠道:“先去查,若能查出证据,证明北风并非尖刀特战队误杀,再动手不迟。届时,乔老头也没理由再说什么,总之,杀了我陈家人,还想好好活着,绝无那种可能!”
……
姜寒依今早没去公司,出门便直接来到了闺蜜的别墅。
她昨晚昏迷之后,一觉睡到大天亮,齐君夜被陈北风围堵事件的后续,一无所知。
她很担心。
“柔柔,齐君夜的电话没人接,他昨晚回来了吗?”
苏柔刚打开门,姜寒依便急不可耐地询问。
“回是回了,快凌晨六点才回来,这会儿估计睡得跟死猪一样,当然不会接电话。”苏柔先是回答问题,然后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闺蜜。
“依依,你现在是不是有点过于关心那个家伙了呀?”
“哎呀,不是,昨晚情况不一样!”
姜寒依听到齐君夜安然无恙,这才有心情解释闺蜜的疑惑,总之不管后续如何,人没事就很好。
她进了苏柔的别墅,此时乔欣岚也在,正开着跑步机晨练。
“齐君夜跟帝都陈家来的一个少爷,也不知道有什么过节,反正昨晚在宴会上闹得很难看。”
姜寒依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在偏僻公路被陈北风带人包围的那段也没隐瞒。
乔欣岚无疑是对陈北风最熟悉的,听说这人又搞起那套暴力报复的老操作,愤然道:“陈北风一直就这么目无法纪,早晚有人能收拾他!”
苏柔撇了撇嘴,心说陈北风那点目无法纪,跟齐君夜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而且齐君夜八成就是那个收拾他的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昨晚既然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局面,按那位阎王的作风,绝对不会让陈北风好过。
只是不知道,齐君夜会做到什么程度。
想到这里,苏柔已经开始头疼,这家伙怎么走到哪儿,哪儿就不消停?
“我现在就是担心,他后来把那些人怎么样了,他很能打,如果把那些人打成重伤,会不会坐牢啊?”
姜寒依拉着苏柔的手,“柔柔,我从来不会在你工作的事情上请你帮忙,但是这次,你多少想想办法,帮帮他好吗?”
苏柔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依依,你跟那家伙不是做戏吗?你不会真喜欢上他,拿他当未婚夫了吧?!”
这是苏柔不能接受的,阎王是危险人物,极不安定,闺蜜喜欢这种人,无异于跳火坑!
咚!
窗户边的跑步机传来一道不小的撞击声。
乔欣岚一时失神,从履带上滑了一跤,碰到了额头。见两女齐刷刷看着自己,乔欣岚揉着额头,尴尬微笑:“没事,没事!”
内心却是炸了锅。
天呐!
我听到了什么?
齐君夜竟然是柔柔这个闺蜜的未婚夫?!这种人物关系下,柔柔还不管不顾跟齐君夜同居,无论怎么想,乔欣岚都只能想到一种解释。
真爱!
绝对是真爱!而且苏柔已经陷得很深!
否则,以苏柔自小受到的严格家教,还有她那种一丝不苟的个性,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抽象的事情?
乔欣岚不禁为好姐妹为爱做出的牺牲感动。
“她真的,我哭死!”
这边,姜寒依被闺蜜的话问得有些怅然,情绪低了下去。
她眼神飘忽地把玩着苏柔的指甲,半思索半回忆地说道:“他有时候真的挺讨厌的,总是不正经,可是,在我无助绝望的时候他都在。而且,他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嘻嘻哈哈,我心里难过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
聆听心事的苏柔越听心越凉,当一个女人开始细细思考自己与某个男人的相处细节时,就证明她已经把心放在这个男人身上。
“柔柔,我可能……大概……也许,真的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