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李姐姐劝告,南栀一定谨记!”
陈南栀笑容甜甜地点了点头。
一看她这架势,李瑶池便知对方完全没有听进去,只好轻声一叹作罢。
终归是各人自有命数,非人力所能干涉。
此时两辆豪车停在李瑶池身前,她坐进前面的库里南,多留意陈南栀一眼,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并没有说,任由仆从关上车门。
有句话说得好,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自己言尽于此,已是仁至义尽了。
“李姐姐再见!”
陈南栀笑着朝车上人挥手道别,宛如一个甜妹,待车走远便露出不屑的冷笑。
“什么白虎七宿,我看你就是在千岁庵当尼姑当傻了!都21世纪了,还搞封建迷信!”
……
王家姐弟的父母从老家赶火车过来的,等抵达俪水镇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多。
王红烛和王大虎都不想让爸妈知晓周家被火焚尽的事情,便诓骗老俩口,表示周子敬生前就已和王红烛离婚,眼下府中办丧事,不允许她们碍眼,所以王红烛早早就被赶出来了。
王家父母是老实人,念着亲家情谊,说什么也要去和周家夫妇见一面。
“不是,爸,妈!有什么好见的?人家不欢迎我们!”
王大虎脑壳都大了,老一辈的思想实在固执,嘴皮子磨破都劝不住。
“你个小年轻你懂什么?这叫人情世故!”
王父振振有词。
“做了这么些年亲家,就算是散了,咱不能让人挑理儿!”
“就是!红烛,走,跟我们一起过去,把话当面说清楚!离婚归离婚,他们不仁,咱们不能不义!”王母也极力夫唱妇随,拽着王红烛便往车站外走。
齐君夜算是知道,王红烛的性格源头在哪儿了。
做人做事,只图个‘不能让人挑理儿‘,可天底下哪有尽善尽美的事儿?什么都让别人满意,让道理满意,谁让自己满意呢?
“伯父伯母。”
一直没讲话的齐君夜叫住老两口,勉强客气,道:“你们的家事原本轮不到我插嘴,不过有时候我希望你们多少能考虑自己女儿的死活。”
王父顿时不乐意了,有些闷气道:“你是哪个啊?年轻人会不会说话?我们咋就不管自己女儿死活了?”
齐君夜略显强势地拉过王红烛的手,一把撸起她的袖子。
那只雪白的胳膊,肌肤细腻,由于长期没练武,肌肉渐渐变得不结实,现在就和普通女性的手差不多。
不普通的点在于,上面遍布着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疤痕,纵横交错。
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往外冒血,靠近手腕处的几处伤,甚至化脓!
“这!这……”
“红烛,这是咋弄的呀?”
老夫妇瞳孔顿缩,也是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早就该看见的,王红烛的手掌,皴裂的皮肤上满满都是裂口。
“胳膊上的伤,是周子敬打的,他瘫痪以后彻底成了变态,随时随地心情不好,手边有什么东西抄起来就打!这还只是一部分,身上的伤估计更多!”
“本来刚才就该带她去处理伤口,有的已经化脓得很厉害,可我想先这样给两位看看。”
齐君夜脸色偏冷,实在很难对这对愚善的父母有好态度。
当初周子敬瘫痪,就连姜寒依私底下都希望齐君夜劝劝王红烛,不能再留在那种心肠狭隘的男人身边。
所有人都如此想,唯独这两位为人父母的,盛赞女儿,识大体,讲仁义。
狗屁仁义!
“我想知道,亲眼看到女儿被人凌辱成这样,你们做父母的还会不会想去见你们所谓的亲家公亲家母,还会不会谈什么别人可以不仁,你们不能不义!”
王家父母哑口无言。
齐君夜摆摆手:“去吧!大虎,带你爸妈去周家,去跟他们的亲家好好亲热亲热!说不定聊好了,人家还能大发慈悲让你姐跟周子敬复婚,当个寡妇,以后人人都会夸她重情重义!情比金坚!谁都挑不出理儿!”
王大虎心中使劲给齐君夜竖大拇指。
我的哥,你是懂阴阳的!
“走吧,爸妈,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守寡有什么的?以后别人都会夸你们女儿教得好!”
大虎一手拉爹一手拽娘,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
“去你个混账小子!你也怼你爹妈是吧?”
王父一巴掌拍在王大虎脑袋上,脚却是死死地不肯挪动。
王母则心疼地看着王红烛:“不去了!咱不去了!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家,咱以后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她指尖颤抖摸上王红烛的伤口,眼泪含不住:“乖女儿,疼不?”
王红烛含泪摇摇头。
……
最后好歹是劝住王家父母,老俩口陪王红烛去医院处理了伤口,随后便再次来到火车站,准备买票返回老家。
王红烛经历这场剧变,心情也不太稳定,打算一起回老家在爸妈身边待几天。
齐君夜觉得她确实应该静下来,好好想想以后的路。
“我的功夫落下太久,也帮不上